護工給我外公準備的飯菜,永遠都是搜掉的,或者就只有一碗米飯。
難怪半年時間外公瘦了兩大圈,還憔悴了那麼多。
這家療養院就是千金大小姐們的後花園,煤老闆們的孩子不樂意工作,就隨便來這裡混混日子,拿著高薪欺負老人。
我甚至還找到了一段特殊視頻。
幾個護工打扮的花枝招展,迎面就問,“今天想不想看鬥狗戲?”
張嘉玥捂嘴輕笑,“療養院的日子那麼無聊,不如今天就讓這個老不死的演給我們看吧。”
下一秒視頻的鏡頭對準了外公。
他被一群人抓著,關進了狗圈裡。
看著我外公被那群野狗撕咬的遍體鱗傷,她們高興的開懷大笑。
“太好玩兒了!”
我死死攥緊拳頭,把視頻拷貝下來,放進U盤裡。
“外公,走,跟我回家。”
外公驚恐的躲在床底下不肯出來,我紅著眼心一橫,撥打了報警電話。
警察來了。
很快又走了。
他們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我手裡的證據,“這些證據可以合成,還不夠,不能證明是療養院虐待你外公。”
警察說這家療養院是慣犯了。
每次不管有什麼證據,他們都能輕易銷燬,讓警察也無可奈何。
警察臨走前善意提醒我。
“你還要有人證,物證,不過你要是有足夠的證據,可以把這家療養院告上法庭,不然的話我們也只能做做民事調解。”
可我沒想到報警這件事,卻讓他們更加變本加厲。
我只是離開了兩個小時。
療養院的人帶著保鏢來把外公抓走,再次扔進狗圈。
“旺財,虎彪,這老骨頭硬邦邦的,不好啃,你們要是胃口好就把他生吞活剝了。”
說這話的人一臉輕蔑,彷彿在殺一隻雞那樣簡單。
外公被關在狗圈裡,任由十幾只野狗撕咬了整整兩個小時。
被救護車抬進醫院時,滿地都是血。
帶頭的人正是護工張嘉玥,她輕蔑的擺弄著做好的美甲,嘲弄的開口。
“是他惹我不開心,自己鑽進狗圈裡的,你不是喜歡報警嗎?那就報呀。”
張嘉玥挑釁的看著我。
她似乎知道警察不能拿她怎麼樣,臉上也沒有絲毫做錯事的神情。
我外公還躺在急救室裡搶救,療養院裡除了張嘉玥,居然沒有一個人出面給個解釋。
我一怒之下扯了橫幅掛在療養院前:“惡毒療養院,故意殺人,出來給個說法!”
半天后,療養院的領導才慢悠悠的出來見我。
他目光虛浮的打量著我,笑了。
“何煜是吧?”
“如果沒記錯,你也是個打工人,和你外公相依為命,發生這樣的事誰都不想,這樣吧——”
他從包裡慵懶的掏出一張銀行卡,砸在我臉上。
“這裡面是20萬,足夠給你外公養老送終了。”
“你扯橫幅這樣鬧事,不就是想訛錢嘛?”
“再鬧下去我們療養院名聲受損是小事兒,但要是得罪了我們背後的靠山,你這條小命還能不能保得住就兩說了。”
我震驚在原地。
都21世紀了,我居然能從現代人口中聽到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