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為了錢嘛!”
“等沒人的時候,你來我辦公室一次,我給你兩百塊錢。”
說完他伸手拍了下我的屁股,我瞬間石化。
我從未想過,平日裡莊重嚴肅的院長,卻是如此道貌岸然的變態。
淤堵在我心口的情緒,此刻被這個冠冕堂皇的禽獸徹底點燃。
我抬手甩了他一巴掌,並撥通了報警電話。
然而警察一來,就將我團團圍住。
因為院長控告我打人,王皓控告我誹謗。
警察辦事是講證據的,可我卻沒有證人為我證明。
反倒是王皓,聯合一群同學指認我。
說我囂張跋扈,霸佔不了獎學金就汙衊他霸零,還毆打院長。
最後這事驚動了校長。
校長當著所有同學的面,指責我公然誹謗同學,毆打老師,還報警影響學校聲譽,品行不端,予以開除。
我百口莫辯,想讓警察為我主持公道。
讓我絕望的是,警察什麼都做不了。
“開除是學校的決定,我們也無權干涉。”
其中一個女警用眼神示意我。
“聽說他是校董獨生子,家裡還有背景,胳膊是擰不過大腿的。”
那我呢,我就活該被打?
為了保護霸零者,就要把我開除?
我只感覺無法呼吸,快陷入這絕望中。
她看我一副虛弱得快要暈倒的模樣,將我攬進懷裡。
“阿姨帶你去包紮,你應該也餓了吧。”
那個溫柔的懷抱裡,我好像聞到了媽媽的味道。
女警帶我到了一家餐館,給我點了碗餃子。
她邊吃,邊跟兒子通電話。
滿臉笑意地跟兒子保證:“媽媽忙完就回家陪你啊,寶貝乖。”
淚水為餃子增添一絲鹹味,我抽泣著將餃子使勁往嘴裡塞。
那象徵團圓的餃子,十歲後媽媽就沒再包過。
因為家裡的人死了一個又一個。
印象中,媽媽總是在哭。
最後一次見她哭,是在姐姐的追悼會上。
少了一隻手的姐姐被國旗包裹,躺在棺材裡。
媽媽踉踉蹌蹌,抬手一巴掌扇在她臉上。
“不是說好了嗎?你怎麼能走在我前面?”
愛之愈深,恨之愈切。
媽媽承受了太多。
甚至來不及收拾情緒,第二天媽媽就去了武城前線。
再回來時,她變成了一本抗疫英雄的證書。
我對著空蕩蕩的屋子喊著爸爸媽媽。
回應我的,卻只有我的迴音。
他們留給我的,也只有那滿是軍功章的鐵箱子。
我就想知道,這些東西到底有什麼用。
我想不通
吃完飯後我告別女警,準備回學校收拾東西。
剛走到宿舍樓下,發現樓下一片嘈雜。
人群中央,王皓將我的東西一件件往火堆裡扔去,還嘿嘿笑著。
“都是晦氣的東西,燒了去去晦氣。”
直到我看見火焰中心的那個鐵箱子,瘋了一般衝了過去。
我就像感受不到疼一樣,徒手去扒火焰。
在眾人看傻子的眼神中,我雙手被火燎得起泡。
終於失而復得地將鐵箱子緊緊抱在懷裡。
王皓一行人還在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