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石火間,熟悉的話語令我愕然。
我向臺上看去,薛念正好和我對視,她的唇角勾起微笑。
我想起和齊牧確定關係的那個夜晚。
那天是一場成功的演出,結束後,齊牧邀請我跟他去喝酒。
不知為什麼,明明該開心的時候,齊牧卻很難過,喝了很多。
一直暗戀齊牧的我也隱藏著自己的心事,陪他喝了一杯又一杯。
到最後,我們倆意識都有些不清醒了。
突然,齊牧凝視著我的左側臉,說:“你的左臉很美,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我轉過頭看著他,正想問他像誰。
他猝不及防地吻了上來。
後來,我趁機鼓起勇氣問他,我們要不要在一起。
他猶豫了一瞬間,點點頭說:“好。”
現在我才明白,在他猶豫的那一瞬,心裡在想的人,是薛念。
我去排練廳找齊牧,他正在練鋼琴,是他即將上臺和薛念合奏的曲目。
“齊牧,薛念是你那個去美國交換的前女友對嗎?她回來了。”
我平靜地問道。
齊牧的身形頓了頓,他停下演奏,卻沒有回頭看我:“嗯。”
“我去醫院專門請教了醫生,卡馬西平就是會影響聽力的。
薛念是故意的。”
齊牧轉過身,眼神中竟然是譏諷的神情。
“林斯言,你為什麼非要把她想得那麼壞?就因為她是我前任嗎?”
“薛念有抑鬱症你知道嗎?所以才會有卡馬西平!她明知道你們是競爭對手卻還願意把自己的藥分給你緩解焦慮,你居然這樣誤解她!你不覺得自己很陰暗嗎?”
我愣在原地,萬萬沒想到等待我的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林斯言,念念也吃了藥,聽力肯定也下降了!那你倆就是在同一個水平線上,既然她還是能被選上,說明她本來就技高一籌!”
齊牧轉過身,又將手放在了琴鍵上,不願再看我。
“你走吧,別打擾我排練,等下念念就要來了。”
我再也無法忍受,轉身跑了出去。
就在我大力推門時,門外突然響起一陣驚叫:薛念居然一直站在這裡偷聽!
說時遲那時快,在她看見我出來的剎那,竟然直接鬆了手,將杯中滾燙的開水掉在了腳背上。
而我看得真真切切!
“怎麼了念念!”
齊牧聞言也跑了出來,看到薛唸的腳背時臉都嚇白了:“你被燙傷了!”
薛念坐在地上抽泣著:“齊牧,我的腳好痛,林斯言突然跑出來,把水杯撞掉了”
“不是我,明明是你自己”
我簡直不敢相信人竟然能信口雌黃到這個地步。
“林斯言,你是說念念自己燙自己嗎?她後天就要上臺了,這麼做是瘋了嗎?”
齊牧一把抱起薛念,嫌惡地丟下這句話,帶著薛念揚長而去。
與我擦肩而過時,我分明看見薛唸對我眨了眨眼睛。
“齊牧,我們分手吧。”
從排練廳出來,我萬念俱灰。
電話突然響了,是負責選拔的教授之一,我的導師陸斐。
“斯言,薛念說她受了傷,無法出席後天的演出了。
現在你馬上來演藝廳一趟,如果你這次的表現能夠勝任,後天就由你來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