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顫巍巍的上前把錢塞回王廣手裡,“你的錢你自己拿好,不是我要你的。”
王廣冷笑著把錢扔地上,“怎麼?答應了別人的事還有反悔的道理?你要真反悔了也不是不行,那就給我兩千五當作違約金。”
“什麼?”奶奶大喊。
她手足無措的看著我,“丫頭,我真不知道這錢怎麼來的。”
我拉過她看著王廣,“我奶奶年紀大了,記性不好,這錢可能是她的也可能不是她的,但你要說這是你給她的,有什麼證據嗎?”
王廣笑了,攤開錢對著我們,“這就是證據,我的錢我都用鉛筆寫了我的名字,難道你奶奶也叫王廣?”
奶奶急得上前反反覆覆的看,“丫頭,這可怎麼辦啊。”
周圍的路人也在一邊皺著眉頭說小話。
“哎呦,這兩祖孫怎麼惹到他了?”
“可真不是個東西啊,孤兒寡母的也欺負。”
“擺明了就是想撈點過年的錢,都被他騙了好幾個了。”
大家都心知肚明這是怎麼一回事,可王廣非但不臉紅反而一臉享受,咂巴著嘴以為自己真是什麼黑社會的老大,“你們要想過個好年要麼給錢要麼給腎,否則就別想再有安生日子。”
我瞪著眼睛看他,“行啊,我進去拿。”
進了家裡,我直奔廚房,從剛殺沒兩天的年豬肉裡拿了一對腰子走出來丟到他手裡故作大方。
“過年過節的你要一個腎我給了你兩個,這個錢我和奶奶也不要你的,鄉里鄉親的送你兩個腎都是小事。”
他拿著腎一愣,片刻後堆著滿臉橫肉大怒,“你!你明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腎。”
我抱著手好笑的看他,“那你說的是什麼腎?難道是不能買賣的人的腎?”
王廣看到周圍人越來越多,又訝異我居然敢直接和他剛而不是和其他人一樣花錢破災,只能罵罵咧咧的拿著豬腰子和錢走了。
一連幾天,王廣都沒再來找過什麼麻煩,但奶奶不放心,特意在我不知道的時候給他送了五斤炸好的小酥肉,希望他能看在酥肉的份上別再找茬。
我以為這事就算過去了,大年初二,我出去買拜年的東西時,卻聽見他在一條老街上和好幾個不學無術的中年男人叼著煙扯閒白。
“萬家那老太婆你們都不知道,年輕的時候就是靠賣養活了兩個孫女,從四十幾賣到六十幾,前些天還在找我呢,說是25一次,不過我看她可憐只幹一次就給了她250,前些天還給我家送東西謝謝我。”
“她大孫女不是出去上班了不差錢了嗎?這麼大年紀還出來賣?”
王廣擤了把鼻涕,“誰知道呢?年紀輕輕的守了寡,兒子兒媳也早早去了,可能是發騷了才忍不住吧,連那個錢她最後都還給了我,嘖嘖,老了還這麼浪真是少見”
他一邊說還一邊斜眼看我,我氣得全身發抖,拿起旁邊的竹掃帚就衝了過去,“你再說一遍!”
他躲到一邊,“青天白日的小姑娘發什麼神經!”
我不管不顧的要去打他,“你是不是在說我奶奶!”
王廣看著眾人嬉笑,“小姑娘家家的亂聽別人說話也不害臊,我們說的是個姓萬的人,但可沒說是你奶奶,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