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索著去了沙發那邊,依舊是看不見時的那套操作。
當我小心翼翼地摸到毯子時,楚雲飛的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他顧不得身上疼痛,立馬上前將毯子搶走。
“你怎麼了雲飛?”
我有些驚訝地伸手在空中摸索。
楚雲飛頓了一下說:“沒,沒什麼。”
他當然不敢承認毯子被他弄得噁心至極。
我這才是裝作鬆了口氣的樣子,繼續說:“沒事就好,你快用毛毯擦一擦吧,身上都溼透了吧?”
我順手抓住了毛毯乾淨的一面,用反面給楚雲飛臉上蹭了又蹭。
毛毯上的黏液糊得他滿臉都是,甚至我還專門將毛毯往他嘴裡塞。
他神情苦澀,可又不敢表現出來不滿。
“好點了嗎?”
我摸摸楚雲飛的臉。
他嘴角抽搐了兩下,接著才說:“我沒事了已經,你先休息,我去換身衣服。”
他領著我坐在沙發上,然後才給韓菲菲使了個眼色。
韓菲菲緊咬嘴唇,剛走一步就痛呼出聲。
“你怎麼了韓秘書?哪裡不舒服嗎?”
我裝作好奇地問。
“沒事,剛剛崴腳了有點疼。”
她倒吸著涼氣。
腳上剛被圖釘扎的時候有腎上腺素頂著,現在冷靜下來她想動一步都是撕心裂肺的痛。
最後她強忍著疼痛,在楚雲飛的攙扶下這才走了出去。
看著兩人的背影,墨鏡下我的眼睛卻充斥著淚水。
報復過後我沒有絲毫快感,只是為自己這麼多年的付出感到不值。
簡單地思考過後,我還是做出了那個艱難的決定。
我先是起來假裝摸索,然後一個不小心將房間裡監控探頭的電源碰掉。
接著我就立即打開了楚雲飛的電腦,將他最近一段時間的房間監控全部都複製了一份。
等楚雲飛收拾好回來的時候,我正摸索著給他窗臺上的綠植澆水。
他從後面抱住我,用極其溫柔的聲音在我耳後說。
“不要太辛苦了,等下我就帶你去試婚紗,順便看我們結婚的酒店,好不好?”
我放下澆水壺,墨鏡下我的眼眶已經有些泛紅。
曾幾何時,我無比期待這個瞬間。
可現在,這是我無比想要逃離的夢魘。
“好啊。”
我努力擺出一個笑容。
楚雲飛根本沒有看出我的反常,他嘴上雖然在哄我,可又在手機裡對韓菲菲進行無微不至的關心。
:我聯繫了高主任,他是人民醫院最好的外科醫生,你到了後一定要時刻給我彙報情況!
:嗚嗚太痛了,要總裁大大的親親。
:麼麼
我在旁邊看著有些犯惡心。
一想到如此油膩的人我身邊有兩個,我恨不得現在就把他們都攆出我的生活。
但我也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雲飛,韓秘書怎麼樣了?崴腳的話,應該休息一下就好了吧?”
我故意對楚雲飛問道。
“啊?”
楚雲飛不解地看著我。
我頓了頓說:“你一個大直男,肯定選不好婚紗,還是讓韓秘書幫我把關好了。”
他面色一僵,像是有些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