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記的紅棗糕你從小吃到大,輕輕從外地來,還沒吃過,你讓給她。”
“既然知道我喜歡,為什麼要奪人所好,已經在我的手中了,你為什麼當街明強?”
“術清,大度一些!”
“李凌澈,我已經付過錢了!”
李凌澈瞪著我,在櫃檯上放了一錠銀子。
“價高者得。”
掌櫃的雙手把元寶推回。
“小公爺見諒,小老兒能開的上這間鋪子,全靠早年王姑娘出資援助,又仗義疏財為犬子治病,這份糕點原本就是為她留的,何況確實是王姑娘先來的。”
李凌澈被下了面子,臉色陰沉。
本就是我和他的齟齬,為了一塊糕點,李凌澈惱羞成砸了店,是我不願意看到的。
我嘆了口氣:“算了,既然小公爺想吃,就讓給他吧。
琉璃,我們走。”
琉璃憤憤的拿回櫃檯上的一貫錢,隨我出了門。
身後,顧輕輕吃了一口棗糕,又吐了出來。
“呸怎麼這麼粘牙,果然是賤民才吃的東西。”
棗糕滾落在我腳邊,沾滿灰塵。
顧輕輕得意洋洋,對我挑起了眉毛。
她沒有留意到,旁人看她的眼神。
紅棗糕,是本地的傳統糕點,別說平頭百姓,就是達官貴人,也有不少好這一口的。
她卻譏諷是賤民的吃食。
傲慢少禮,目中無人。
長公主不可能允許這樣一個人掌家的。
我和琉璃在街上買些小物件兒準備帶去江南,聊解思鄉之苦。
我們買了一路,都快拿不下了。
路上看到李凌澈的小廝,金寶抱著一個包袱,閃躲著在一個銀樓門口,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包袱掉落,有玉器碎片。
我看了琉璃一眼。
琉璃會意,上前大喝一聲:“有賊!”
金寶更是嚇破了膽,跪在地上,慌忙辯解:“不是,我不是賊!”
“不是賊,你的東西為何有國公府的印章,莫不是偷了小公爺的東西來賣。”
金寶抬頭看是我,苦著一張臉:“王姑娘容稟,小公爺吩咐我拿出來賣的,還不能叫人看見,否則就打斷我的腿。”
原來,昨日李凌澈來要珠光寶器閣的地契,沒有拿到手,顧輕輕纏著他磨了一宿。
無法,李凌澈只好悄悄的把自己房裡的東西拿出來變賣,添進顧輕輕的嫁妝裡。
我撿起地上斷成兩截的漢白玉狼毫筆,這是我三年前高價得了一塊玉,和玉器師傅學了兩月,我親手雕出來的一隻筆桿,又泡了狼毫,一根根挑選,做了這一支。
李凌澈說寫字手心出汗,這支筆觸感冰涼。
還有地上掉落的一盒價值千金的龍泉藕絲印泥,兩條徽墨,一方端硯,皆價值不菲,亦是我送給他的。
金寶一看筆斷了面如土灰:“完了,把我賣了都不夠賠的。”
“沒關係,很便宜的。”
“怎麼會,這可是玉的啊!”
“這是我送他的,值不了幾個錢。”
長公主希望獨子從文,我送了他很多文房四寶,希望他用功讀書,科舉中榜。
他一向捨不得用,好好的收著,沒想到,為了給心尖上的人添妝,隨意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