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我挨著媽媽躺下,迷迷糊糊中,不小心碰到了媽媽的傷口,她疼得倒吸一口涼氣,那聲音像一把刀,刺痛了我的心。
我又一次淚流滿面,在黑暗中喃喃自語:
“爸,你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做我和媽媽的英雄,保護我們啊?我們真的好疼。”
我望著破舊的房頂,月光透過縫隙灑在屋內,心中滿是無助。
這一夜,我和媽媽整夜無眠。
第二天,我下定了決心,寫好了起訴材料帶著我媽來到了法院門口。
沒想到還沒進大門,就遠遠看到趙光宗和門口保安有說有笑。
趙光宗眼尖,一下就看到了我們,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他拍了拍保安的提包,大聲說道:
“大伯,就是這兩個勾引人的蕩婦,千萬別讓她們進來!”
保安順著趙光宗的手,朝包裡看了一眼,我瞥見幾條好煙的包裝一閃而過。
他臉上立馬堆滿了諂媚的笑:“光宗,你就放一百個心吧,你可是我看著長大的,我肯定向著你。”
話音剛落,保安伸手按下遙控器,法院的伸縮門“嘎吱”一聲,緊緊關上,彷彿一道無法逾越的屏障。
他瞥了我們一眼,不耐煩地說:
“你們這點屁大點的小事,領導才不會在乎。
趕緊滾回去,別在這兒耽誤法官大人的時間。”
我緊緊咬著牙,強忍著憤怒,扶著媽媽,據理力爭:
“我相信正義,你讓我進去!否則,我就不走!”
保安卻絲毫不在意,搬來一把椅子坐下,翹起二郎腿,悠閒地晃著腳,
“那你就閒得沒事在這兒等著吧,反正我不會放你進去。
難不成,你還敢硬闖?”
無奈之下,我把我媽扶到陰涼處坐下,我則等在門口固執地不肯離開。
正午時分,太陽愈發毒辣,陽光直直地灑在身上,像要將人點燃。
汗水不停地從額頭滾落,浸溼了衣衫,我只覺頭暈目眩,幾乎要中暑。
下午兩點,上班時間到了。
終於,一輛輛商務車陸陸續續駛來。
我眼睛一亮,不管不顧地衝上前,趴在一輛黑色轎車的車窗上,高舉著起訴材料,大聲呼喊:“我要起訴!”
車裡人按下車窗,輕聲問我:
“小姑娘,什麼事?”
保安卻轉過身,一把把我推到一邊,點頭哈腰諂媚地說:
“領導,不懂事的瘋丫頭賴著不走,耽誤您時間了,您趕快去開會吧。”
車緩緩開走。
趙光宗趁機衝上來,把我拉走,一把奪過我手中的起訴材料,雙手用力一撕,材料瞬間變成了無數碎片。
他大笑著,將碎片撒到我臉上:
“還不快滾,只要我大伯在這兒,你這輩子都別想踏進法院半步。”
那些碎片糊滿了我的臉,像一把把刺刀,狠狠地刺進我的心裡。
我望著眼前的法院,這座本應是最公平的地方,此刻卻顯得那麼遙不可及。
明明近在咫尺,卻被一堵無形的牆隔開,讓我無法靠近。
一個小小的保安,憑藉著那點微不足道的職權,便將我永遠地擋在了門外。
屈辱與痛苦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將我徹底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