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後,我在孃家當牛馬。
我本就不受寵,只能賣力幹活,賺取孃家人的好臉色。
除夕這天,爸媽和哥嫂躺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
只有我一人在廚房忙碌。
小侄子跑來,把點燃的炮竹塞進我耳朵眼兒裡。
我慌亂的去扣,還沒扣出,炮竹就爆炸了。
我被活活炸死,卻連口棺材也不配有。
他們隨意將我拉回老家埋了,沒有人流淚,只有咒罵,“賠錢貨,開車耗了半箱油。
她也配?死也死不乾淨!”
我醒來,發覺自己躺在孃家廚房的地面上。
小侄子站在身邊,用腳踢了踢我。
大喊著跑出去,“小姑姑嗝屁了。”
我顫抖著爬起來,看著爸媽和哥嫂,其樂融融的躺在沙發上看電視。
這正是我死前的情景。
我才明白,自己重生了。
我媽嘖了一聲,“大過年的真晦氣,給你姑說,死也別死我家。
老大不小的在孃家混吃混喝,老孃臉都丟盡了。”
“別因為她氣壞身子,過完年就把她趕出去,正好留她在這當幾天免費保姆,多幹點活。”
我爸就這麼旁若無人的說出來,壓根不在乎我能聽到。
“別吵了,看電視呢,一個外人而已,影響心情。”
我哥許浩有些煩躁的打斷他們。
“好,好,知道了寶兒,看吧看吧。”
爸媽寵許浩,把他的話當做聖旨。
這種場面我見慣了,如果許浩是家裡的皇帝,那我就是奴隸。
從小爸媽就偏向許浩,對他毫無原則的寵溺。
過年許浩可以穿新衣服,而我只能穿裡面套蘆葦的棉襖。
回老家,爸媽會帶許浩走親戚,而我也只能在家洗衣做飯。
許浩欺負別人家的小孩,爸媽會誇獎道,“我兒子就是棒,就是要欺負死他們!”
而我被鄰居小孩打,爸媽只會罵我沒出息,“怎麼不打死你呢,也好給我們省點糧。”
在這個重男輕女的家庭裡,我簡直沒有一點價值。
他們可以隨意辱罵我,不顧我的人格尊嚴。
就連五歲的小侄子都不把我放在眼裡。
上一世,我任勞任怨的給一家人做年夜飯。
小侄子將點燃的炮竹塞進我耳中。
隨著巨響,我半邊腦袋開了花。
我捂著滿是爛肉和鮮血的臉,顫顫巍巍跌出廚房,
他們卻裝作什麼都沒聽到。
依舊喜滋滋的看電視,無人詢問我的傷情,哪怕是一點關心。
嫂子不以為意,“小姑子,孩子小不懂事。
你可別和他一般見識。”
“我想去診所上點藥。”
我眼珠因為爆炸充著血,忍著撕心裂肺的疼,捂著臉向外走。
我媽卻惱了,“去什麼去,你去診所,誰做飯?一家人等著吃飯呢!知不知道你是來幹什麼的!”
她看著我慘不忍睹的臉,沒一點反應,心裡只想著吃年夜飯。
我哀求她,讓我去看傷。
“看什麼看,不就是被炸了一下嗎?嬌氣什麼,怎麼?想去看看花多少錢,回頭給你哥要賠償啊?”我媽想都不想,就無端給我扣帽子。
嫂子把她的話聽到耳朵裡,不幹了,指著我罵,“許倩我告訴你啊,你臉爛了,這可不是我家的責任,別想訛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