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悅,我母親急需Rh陰性血,求你幫我。”
凌悅是Rh陰性血。
只要她肯幫忙,母親說不定有救。
可是幾秒鐘後,我聽到凌悅嗤笑一聲。
“那你跪下求我啊!”
說完,她掛斷電話,打來視頻。
視頻裡,凌悅嘴角紅腫,眉眼含春,倚靠在一個陸之遙的胸膛。
我嚥下苦澀,嘴角苦笑。
“是不是我下跪,你就會幫我?”
“那好”
說完,我把手機拿遠,在人來人往的急救室門口,緩緩跪下。
“凌悅,我跪下了,你能來醫院嗎?”
可是視頻那邊,凌悅臉色一變。
她柳葉眉蹙起。
“顧言,你還真是一點自尊都沒有。”
“現在看一眼你,我都覺得噁心!”
她嘴角譏諷,毫不猶豫掛斷電話。
急救室的門在這時候打開。
我看到醫生滿眼惋惜和愧疚。
“我們很抱歉,顧先生您母親沒救回來。”
母親的屍體被暫時停放在醫院。
我行屍走肉般回到病房,枯坐一夜後,清晨一縷陽光照進來。
手機也再次傳來消息。
【親愛的竹馬,這次生病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
凌悅在朋友圈曬出她照顧陸之遙的照片。
幾分鐘不到,都是對他們的祝福。
而我的視線停留在那個定位上。
就在母親急救的醫院,甚至相隔不到200米。
我忽然笑出聲。
心裡再也掀不起一絲波瀾,跟著在下面評論一句。
【祝你們百年好合。
】
評論裡卻有人怒罵我裝模作樣。
凌悅恰巧給這條評論點了個贊。
她以為我在欲擒故縱。
可是她根本不知道,我馬上就是她姑姑的情人了。
低頭看著凌瑤發來的航班信息,我嘴角譏諷一笑。
或許下次見面,她還得叫我一聲姑父。
我用一個早上的時間把母親送去火化。
從火化場出來,卻發現凌悅打了十幾個電話。
打不通我的電話,她在微信裡怒罵我。
【顧言今天領結婚證,你故意給我玩欲擒故縱是吧?】
【你知道媒體是怎麼報道我的嗎?】
【你給我現在滾過來!】
【要不然,以後就算是你跪著求我,我都不會再和你結婚了!】
這時,我才想起。
今天是我和凌悅約好的領結婚證時間。
不過,現在我不在乎了。
望著晴朗的天空,我抱著母親骨灰盒緩緩往外走去。
一輛豪華加長款林肯卻擋住我的去路。
“是顧先生嗎?”
“我們是凌總派來的,請您上車。”
凌家能被稱為凌總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凌悅的姑姑凌瑤。
微微詫異後,我跟著來人上車。
上車後,我才發現車上有一套準備好的黑色西服。
“顧先生,凌家老宅給凌總辦了接風宴,請您換上西裝。”
在凌家老宅換好西裝,我站在鏡子前,彷彿看到了曾經在游泳場上意氣風發的少年。
但是這一切,因為三年前的一場意外徹底毀了。
我嘴角掛上一絲苦笑,忽然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