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歸哥,我好難受唔]
似乎是怕我聽見白檀的嬌滴滴的聲音,齊晏歸匆匆說了兩句,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就急著掛斷了電話。
在掛斷的前一秒,我聽見他啞著聲音,[小搗蛋鬼,不是說了讓你別出聲嗎?嗯?]
接著傳來的便是嘟嘟的聲音。
胃裡翻江倒海,在耳邊不停的迴盪著他掛斷電話前的那句,噁心感湧上心頭。
我捂著嘴跑到洗手檯前,乾嘔著。
抬起頭,梳妝鏡裡的我頭髮凌亂,我的唇微微顫抖著沒有一絲血色,在耀眼的燈光下越顯蒼白,眼眶猩紅,狼狽不堪。
我想要放生的嚎啕大哭。
可喉嚨像是被扼住,發出的聲音像是冬天的湖面碎裂,眼中的淚水無聲滑落。
似乎這樣都能訴說我心中的痛以及不甘。
我調出系統面板,怔怔的看著脫離倒計時上的三天。
紀念日嗎?
齊晏歸,過完這個紀念日,我們再也不見。
我躺在床上,不知何時睡著的。
迷迷糊糊間,我感受到床的一端塌陷下去,他的動作小心翼翼的,生怕把我吵醒。
熟悉的菸草香傳來,我攥緊被子,下意識的將身子蜷縮起來。
消息提示音響起,齊晏歸毫無防備的點開,白檀嬌滴滴的聲音傳入我耳中,[晏歸哥,你也不知道憐香惜玉,你看我都受傷了!你看我這樣好看嗎?你喜不喜歡?]
儘管此刻的我是緊閉雙眼裝睡,但我還是感受到有一道炙熱的目光朝我看來。
他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啞著嗓音回道:[等著,有空去找你,給你買了藥記得塗。
]
突然,視頻通話的聲音響起。
我能夠清楚的感知到齊晏歸有那麼瞬間的慌亂,但在看見我熟睡的側顏,他鬆了口氣,大膽的接通了視頻通話。
我悄悄的睜開一條縫,餘光瞥見視頻通話裡的白檀穿的性感,脖子上還戴著項圈。
她嘟著嘴,[晏歸哥,我新學了新的姿勢,等你來了我們試試好不好?]
說著,她似有若無的展示著幾個大膽的動作。
[行,但是過兩天我跟晚晚的紀念日,我打算跟她求婚,這兩天我就不過去了,我給你買了新的東西]
[討厭。
]
枕邊不知何時被眼淚浸溼,我就靜靜地聽著他們大膽奔放的調情。
心底傳來刀割般的疼痛,洪流般的悲傷將我包裹,我每吸一口空氣都感到苦澀。
回憶如潮水般襲來,卻在此刻又顯得無比諷刺。
我從未像現在這般感到難熬。
沒關係,還有三天,我們就再也見不到了。
許是眼睛過於酸澀,我竟在不知不覺間沉沉睡去。
再醒來時,刺眼的陽光透過窗戶撒在床邊,我強忍不適睜開眼,緩緩的坐起身。
身邊已經沒了齊晏歸的身影,伸手去摸,還殘留著餘溫。
我垂眸,起身走到客廳,發現齊晏歸正繫著圍裙,手裡拿著鍋鏟做早飯。
見到我,他放下手中的鍋鏟,眉眼含笑朝我走來。
[晚晚,你醒了?]
[昨晚手術一結束我就急匆匆的趕回來了,見你睡得香,我就沒叫醒你,快來嚐嚐我新學的海鮮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