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林新月喜歡茉莉香。
我直勾勾的眼神似乎令他有些不安,訕笑著拿起攤上的一個香包隨手塞進我掌心。
“眠眠,我記得你好像喜歡桃花?這個倒正配你。”
我臉色大變,立馬把手裡的香包狠狠甩了出去。
季見明的笑僵住,神色陰沉。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攤開泛紅的手掌,苦澀一笑。
“我對桃花過敏。”
他急忙輕柔地拉起我的手,一遍又一遍往上面吹氣。
“對不起眠眠,我真該死,竟然連這個都忘記了,你難不難受?我現在就帶你去看醫生!”
他眼底的焦急不似作假,可轉頭盯著林新月快要消失的背影,腳還沒邁出去就停在了半空中。
遲疑片刻,他拉著我繼續往前走。
“眠眠,好不容易和心上人過個七夕,我實在不想錯過,我們先逛逛,晚點我再送你去醫院吧。”
我合上手,感覺心上的疼和癢勝過掌心的千萬倍。
他說的心上人,不是我。
遠遠看著林新月和江川白在三生石上刻字,他眼底泛紅,似乎下一秒淚就要掉下來。
和向我求婚那天一模一樣。
我那時竟傻傻以為他是喜極而泣,直到現在終於想明白,他是在哭自己和所愛之人無緣,哭自己將要犧牲下半輩子困住我。
見兩人離開,他趕緊拉著我也走到三生石前,向商家買了柄短刀。
“月月,這裡的三生石可有名了,聽說兩人在上面刻上成對的名字,就能攜手相伴三生三世,我們也刻一個吧。”
說完不等我回答,他就已經急迫地在石上雕刻起來。
我站在他背後,看他隱秘地勾起唇角,歡喜地將自己的名字悄悄刻在了林新月的左邊。
而他的名字剛好卡在石頭的邊緣,那裡已沒有任何空隙留給我。
我想,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天意?
季見明起身,見我還呆呆地杵在原地沒動,皺起眉頭。
剛想張嘴,又見林新月走到橋邊的樹下,將許願吊牌掛到了樹枝上。
他趕忙也去橋邊的小攤上買了兩塊許願牌。
“月月,待會再刻吧,先許願,這兒的許願樹也是必打卡的景點。”
我噙著淚花,在吊牌上寫下:再也不愛季見明。
他寫完後好奇地扭頭,湊過來想看我的木牌。
“眠眠許的什麼願?樹不靈我靈,一定竭盡所能幫你實現!”
就在這時,人群中傳出一聲慌亂的呼喊。
“快來人啊!有人落水了!”
見林新月在水裡撲騰,季見明臉色驟變,如離箭的弦一般衝了過去,沒有絲毫猶豫就扎進了水裡。
而我也看清了他遺落的許願牌,上面一筆一劃用力地寫著:
守著新月歲歲年年,只願她幸福。
我沒再猶豫,決定親自去找季見明退婚。
名流權貴的圈子裡,定親後往往會籤婚前合同,以免未來感情破裂鬧得難堪,因此退婚也比較麻煩,需要雙方親自簽字解約。
在他的辦公室外等秘書通傳的時候,林新月恰好被人領進門,見到我驚訝地捂嘴。
“姐姐怎麼站在門口?難道見明沒有吩咐過,讓你隨意在公司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