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阿姨遲疑的看了一眼我的方向,最終還是擔心失去工作,有些歉意的開口:
“不好意思啊夫人,我不能失去這個工作,您還是多待一會兒吧。”
說著就下樓了。
希望失之交臂,我回到孩子身邊。
他的呼吸已經幾近於無。
我不能等了,我轉身拿起椅子,狠狠地砸在門上,用盡所有的力氣砸門。
只要門壞了,門打開,我就能救孩子。
砸了不知道多少下,門終於是出現了窟窿,露出裡面木製的內核。
我一邊砸,一邊去掰那些木頭,手插破流血也不放,血腥味很快把房間溢滿。
終於,我看到了外面的光。
我不敢有絲毫放鬆,繼續砸著,手碰到鎖芯,我把整個門鎖弄壞,抱著孩子往自己房間跑。
我從床上拿起手機撥打急救電話,而後給孩子包了一層被子就往外跑。
然而——
哐當。
唯一和外面連通的大門再度被反鎖。
王阿姨和宋阿姨隔門看我,臉色不虞:
“差點讓你出去了。”
“夫人,你別讓我丟了工作,小少爺只是睡著了,你這麼亂跑,身體搞壞了,宋總會怪我們的。”
我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身體一點點滑落,身體一點點變冷。
恍惚間,我好像看到過去的自己走來。
她帶著同情和悲憫:
“所以,結婚到底帶給你了什麼?”
“殘破的身體,和靈魂嗎?”
“不是早就決定不結婚了嗎?不生孩子嗎?怎麼就那麼好騙啊!”
是啊,怎麼就那麼好騙啊。
我的家境不錯,父母聯姻後各玩各的。
我有很多小媽和小爸,看厭了感情的糾葛,想著以後一個人生活,戀愛自由,萬花叢中過。
和宋啟業是大學認識的。
本來不該有交集,生活的圈子卻一次又次的重合。
辯論賽,我和他是命題的辯證方。
爭辯婚姻是愛情的堡壘還是墳墓,我用激烈的語言抨擊他的堡壘,他潤物細無聲的將我的激烈言語緩緩包裹。
“結婚,我寧死。”
他無奈又寵溺的笑了:“反方,你是不是沒談過戀愛,不如我們試一試?我相信你會願意和我結婚的。”
全場大笑,我被氣笑了。
很想拔起麥克風甩他臉上。
然而,我卻沒想到,我和他的交集才剛剛開始。
大學英語演講,我是第一他是第二。
科技發明大賽,他是第一,我是第二。
學生會,國際生交流,社團
我和他的圈子不知不覺融合在一起。
他會給我帶早餐,我會幫他在大學講堂佔位置,再到後面,我腸胃炎感冒上吐下瀉,他揹著我去醫院。
我看著他被嘔吐物汙染的衣服,伸著正在打針的手要去扯衣服,卻被他直接按住了。
“小心,別回血。”
我擺著臉笑笑:“衣服多少錢,我賠給你。”
他無奈笑笑,把我的手放回原處:
“無價。”
“不過你要是想要陪的話,不如把自己賠給我,我的反方。”
一句話,兩個人的心卻開始亂跳。
我和他不約而同的別開眼,我知道,我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