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推進產房的前一刻,我看見許悠然的倩影掛在老公周城的身上,紅唇湊近他的耳邊私語:
“待會兒她進去生孩子之後,我們就去旁邊的酒店開一間房吧。
“
周城面上沒有回答,手卻誠實地攬上了許悠然的腰身,兩人當著我的面開始耳鬢廝磨。
生產完過了好長時間,周城才帶著滿身痕跡氣喘吁吁地出現在我面前,熱切地關心我和孩子的狀況。
我卻抱著孩子笑吟吟地看著他:“周城,你知道你還有七天就要死了嗎?“
聞言周城不以為然:“苗晚,你在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七天之後就死。
我身體硬朗著呢。”
他拍拍胸脯,壯碩的肌肉發出沉悶的聲音。
我摸著懷裡孩子的臉:“我告訴過你,我來自苗疆,結婚那天你就被我下了蠱,如若婚後我發現你變心,身體裡的蠱毒就會開始發作,七天之後你將會七竅流血而死。”
“你聽聽你又在說胡話了。”
周城哈哈大笑:“你家不過是在偏僻一點的深林裡,哪還扯上什麼苗疆身上,你就別和我開玩笑了。
“
“況且,我的心一直在你身上可是一直沒有變過。
“
最好一句話他說得越來越小聲,最後幾乎都聽不可聞。
我沉默不語,只是定定地看著他脖子上斑駁的吻痕和抓痕。
隨即周城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神色一僵,摸了摸脖子並扣上了襯衫上的最上面的一個釦子:“夏天外面蚊蟲多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給我咬的,你別擔心。
“
“我去給你買點吃的東西。
“說完他就急匆匆地走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拎著幾樣吃食回來。
打開一看卻都是冒著紅油的川菜。
“剛生完孩子不能吃辣的。
“
周城動作一頓,訕笑一聲:“一時忘記了。
我記得你之前不是最愛吃辣的了。
“
“你記錯了,我從來就不吃辣。
“
苗疆飼養蠱蟲需要用自己的血,為了保持血液純淨,族人一直飲食清淡,我不可能會喜歡吃辣。
愛吃辣的其實另有其人,想起進手術室之前看到的場景,我的內心一陣酸澀。
病房裡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僵硬,寂靜的空間裡突然一陣鈴聲響起。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嬌滴滴的女聲:“周城,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在酒店裡等你好長時間了。
“
“等你回來我們繼續,我啊又買了一些好東西,你肯定會喜歡的。
“
周城的嘴角止不住地勾起,然後又下意識地回頭看了我一眼,我神色淡然假裝自己什麼都沒有聽到。
掛斷電話後他轉身看向我:“公司那邊突然有些急事,我得離開一下。
“
“你記得好好休息。
我給你請了一個護工有什麼事你就找她吧。
“
隨後他拿起外套就急匆匆地走了,還不慎碰到了擺在桌子上的餐食,紅彤彤的油撒了滿地。
在周城走後我把孩子放到搖籃裡,哄著她睡著後查看起手機上剛剛收到的一封郵件。
原來那個女生叫許悠然,是周城公司裡的一名實習生,兩人最近走得很近,發過來的壓縮包裡全是他們日常曖昧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