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匪終於再也抑制不住心裡的憤怒,一腳接連一腳地踹在我身上。
我再也支撐不住,兩眼一閉暈死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是被一陣嘈雜聲響起的。
眼睛都還沒來得及睜開,我就被抓住頭髮拖到了一張桌子前。
綁匪將我的臉死死控制在手機鏡頭前,神色猙獰著衝著鏡頭開口。
“謝淨遠,謝醫生,你看看,這個人你認識嗎?”
“這是你妻子,你不認識嗎?你看看她的臉,你不認識她嗎?”
“別怪我用這種方式尋找你,你不接我電話,也不回我信息,我實在是沒辦法了。”
說完這句話,綁匪哈哈大笑起來。
我也終於從屏幕上看清了我現在的模樣,滿臉傷痕,彎彎曲曲的刀傷像蜈蚣一樣遍佈滿臉,已經結痂的血液顯得傷口更是可怖。
而看著屏幕上滾動得飛快的彈幕,我這才知道。
這個瘋子!這個瘋子!他居然開了直播!
“我的天哪,這是在做什麼?這不會是搞怪直播吧?是什麼萬聖節妝造嗎?”
“以我一個專業化妝師從業二十年的經驗來看,這不是化妝,是真的。”
“有沒有人報警啊,救救這個女孩子,求求了,快救救她。”
直播間的人數飛快攀升,很快,一條飄屏彈幕吸引了綁匪的注意。
“跟我連線,我是警察。”
這條彈幕飄過去的下一秒,一個連線申請彈了出來。
興許是因為剛剛直播過程中一再彈出警告提示,綁匪怕直播間被封禁,所以接起了這個連線。
“警官,有話快說哦,否則一會兒直播間就封了。”
警察的聲音十分沉穩,似乎是想要穩住綁匪。
“你好,我是刑警大隊隊長,人質現在安全嗎?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
“不要再傷害人質,看你年紀不算大,不要做出會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你要找誰?我盡全力幫助你,我是警方,你可以相信我。”
興許是因為現在直播間是警方唯一可以和綁匪溝通的平臺。
在警方連上線以後,再也沒有警告提示彈出來。
綁匪興奮地舔了舔嘴唇,眼底閃爍著嗜血的光。
“後悔?什麼後悔?你以為我怕死嗎?你以為我今天來這裡,還想過活著回去嗎?”
“謝淨遠,幫我聯繫謝淨遠,他是沐陽醫院的院長,你們聯繫他,讓他來找我!”
“現在我身邊的這個女人,就是謝淨遠的老婆,別掛連線!我要看著你們聯繫!”
看到綁匪愈發癲狂的模樣,警察慌忙開口。
“好好好,你情緒穩定一點,我們現在就聯繫他。”
我像一條死魚一樣趴在桌子上,渾身上下的劇痛讓我幾乎再沒有一絲力氣。
視線模糊中,我好像回到了大學時初遇謝淨遠的場景。
不得不說,謝淨遠長得清秀,身形修長,就連手指都格外好看。
我和他是江城醫學院同一年的大一新生,他作為新生代表上臺講話,我站在人群中,遠遠地看了他一眼。
就那一眼,他便撞進了我的心裡。
我們是兩個極端,他是入學成績第一的學費減免優等生,而我是成績倒數第一的差生,要不是我當院長的爸爸給學校捐贈了一批儀器,我連進這個學校的資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