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在他越發激動的眼神中，我的手挪到後腦處，沿著一處裂口，緩緩將整張人皮從背後剝離，露出裡面鮮紅的血肉。
“我好看嗎？”我的脖子一百八十度轉過去，咧開嘴問他。
傻子臉上的笑像是被凍住，而後他終於露出了除了傻笑外的第二個表情。
“啊啊——”他的眼眶凸起，眼球都幾乎要掉落，“鬼啊！鬼啊！”
門被砰的一聲撞開，王哲康和他爸媽都衝了進來。
王哲康第一時間看向我，注意到我縮在被窩裡瑟瑟發抖，他立馬擺出擔心愧疚的神色。
“不好意思錦錦，都怪我洗澡洗太久了。”
王哲康爸媽對視一眼，也裝模作樣地在傻子大哥身上拍了一巴掌：“建博，又犯病了是不是？錦錦你別介意，他腦子不好，認錯人了。”
我裝作害怕的縮在王哲康懷裡：“我不想待在這裡了，我們回去好不好？”
王哲康回頭和自己爸媽對視了一眼，嘴裡卻安慰著我：“今天太晚了，要走也是明天才能走。
而且我好不容易帶女朋友回老家，肯定要帶你見一見長輩。”
他的聲音中充滿著蠱惑：“明天早上我們早點起來去看望長輩，然後就回去。”
睡覺的時候，王哲康吸了吸鼻子，疑惑地問：“怎麼有點臭？”
我的臉色瞬間陰鬱，人皮一旦開始發臭，最多隻能堅持三天。
看來得加快速度了。
我收斂了表情，不好意思地說：“我沒洗澡，可能身上有點味道，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王哲康趕緊湊上前親了我一下：“當然沒有。”
我幾乎一夜沒睡，第二天一大早就將王哲康叫醒。
出門的時候，竟發現不少村裡人圍在王哲康家門口。
將本就狹窄的堂屋擠得水洩不通。
見到我之後，所有的目光都瞬間黏了上來。
王哲康笑著說：“二叔公，表舅，大伯，堂弟，我先帶女朋友去見太公，等會再來挨個和你們打招呼。”
人群慢慢讓開一條路，我從過道中通過時，甚至還能聞到他們身上濃烈的汗臭味，聽到他們沉悶粗重的呼吸聲。
王哲康帶著我來到了村頭的村長家。
“太爺，錦錦今天要回家，我帶她來看望您老人家。”
吱嘎吱嘎
一個坐在輪椅上，滿身老人斑的老太爺緩緩從黑暗中出現。
他那雙幾乎被眼白佔據的空洞眼珠落到了我身上，我的後背莫名爬上了一絲寒意。
人皮越來越不服帖，我僵硬地勾起嘴角朝老太爺一笑。
他的眼皮突然抖動起來，定定地看了我好一陣後，開口道：“哲康，來。”
王哲康飛快皺眉，而後讓我在堂屋等著，他推著村長的輪椅進了臥室中。
我悄悄靠近臥室，將耳朵貼在門上，只聽見斷斷續續的聲音傳出來。
“這次的怎麼看著有點眼熟？”
王哲康不以為意地說：“我談戀愛也要找自己喜歡的長相吧，容貌相似很正常，她要是長得不像我的初戀，我還懶得騙她。”
村長斬釘截鐵地說：“這個貨不行，直接處理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