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內廷唯一的女醫官,卻因誤了公主病情被打入死牢。
顧斯年拼上身家性命為我求情,聖上才網開一面,饒我死罪。
他不顧家中反對執意娶我為妻。
成婚五年,他視我如命,寵我入骨,是世人口中的痴情種寵妻奴。
可一次宴席上,我無意聽見他和好友的談話。
“聽說聖上要加封嫣然為當朝第一女醫官,顧兄與林輕竹那個傻女人虛與委蛇這麼多年,總算是沒有白費!”
“不過顧兄既然對嫣然情深至此,費盡心思為她完成畢生心願,為何不娶了她?”
顧斯年苦笑著輕嘆。
“嫣然性子跳脫,天真無拘,我不願用深宅大院困住她,只要她開心快樂,心願得償,我便也滿足了”
“況且,我若不以身入局,林輕竹怎麼會將祖傳的醫書傾囊相授?”
我心猛地一沉。
從前他捨身相救,這些年來的深情甜蜜都是在騙我
他賠上終身幸福只是為了成全柳嫣然。
既然如此,顧斯年,我不要你了!
我失魂落魄地從宴會上逃離,整個人如同置身冰窟,控制不住地顫抖。
隨後,我肩膀一沉,一道混著酒氣的溫熱氣息噴灑在耳後。
“阿竹,宴席還未結束,怎麼自己回來了?”
顧斯年嗓音低啞,透著濃濃的關切。
我緩緩轉過臉,與他拉開距離。
看著眼前滿眼深情的男子,我實在無法將他與剛剛宴席上輕蔑冰冷的男子聯繫到一起。
“當年我不過略施小計,就毀了林輕竹多年的努力,讓她身敗名裂,再也無法與嫣然競爭”
“可憐那個傻女人還真以為我是她的救命恩人,死心塌地愛上了我,還將那本祖傳的醫書給了我。”
“也多虧了她,嫣然的醫術才能突飛猛進,短短五年就成了我朝第一女醫官!”
他談論起柳嫣然時,神情驕傲而寵溺,不像在我面前,笑容總是不達眼底。
當年我被降罪一事,本就蹊蹺。
我自詡醫術無雙,在照顧公主一事上也並無疏漏,怎麼會讓公主的病情惡化到危及生命的地步。
原來,一切都是他的精心設計。
這些年我困在後宅,不再行醫,而柳嫣然卻成了人人稱羨的醫學天才,受人敬仰。
顧斯年當真這麼愛柳嫣然,為了她,甚至願意娶一個不愛的女人。
想到這,我不自覺捂住胸口,心口泛上一陣噁心。
“怎麼了阿竹,臉色這麼難看,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他擔憂地扶我躺下,我不露聲色地躲開他的手。
“沒事”
看到他眼裡一閃而過的怔愣,我忍不住想試探。
“夫君,我聽聞南方大汛,到時怕是流民都會湧入京城,多半會帶來疫病,我提前擬了張方子,你提前備著,也省的百姓受苦。”
顧斯年一聽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激動地將我摟入懷中,將我安置好後,出門了。
我忍著心口的不適,悄摸著跟了上去。
果然看見他的車馬一路向柳府而去。
柳嫣然見到是他,笑意盈盈上前,倒比尋常夫妻還要熟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