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好笑的看著她。
是她讓我走的,我答應了她又不信。
我不欲和她多言,舍不捨得的過幾天她便知道了。
見我無視她,夏寧神情有些不悅,在我路過時突然伸出腳。
我被絆了一下,瞬間失去平衡,整個人往地上砸去。
只聽“咔嚓”一聲,假肢上的彈簧突然斷裂,額頭更是狠狠撞上桌角,一陣劇痛襲來,疼得我冷汗都下來了。
路廷臻從房間出來,正好看到這一幕。
夏寧假惺惺的想來拉我:“知蘊姐,你沒事吧?怎麼這麼不小心。”
我忍無可忍推了她一把:“別碰我。”
夏寧誇張的一屁股坐到地上,眼眶一下就紅了:“知蘊姐,我只是想扶你起來,沒別的意思。”
原本朝我跑過來的路廷臻,聞言腳步一轉。
他抱著夏寧,指責的話脫口而出:“你自己腿腳不好,遷怒寧寧幹什麼?”
我難以置信的看著他,沒想到有一天會從他嘴裡聽到這句話。
他是不是忘了,我變成現在這樣都是因為誰?
對上我泛紅的眼眶,路廷臻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他囁嚅著正要開口。
夏寧突然痛苦的叫了一聲:“廷臻哥哥,我的腳好疼,是不是扭到了。”
路廷臻頓時回神。
他一臉緊張的抱起她:“別怕,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他一心撲在夏寧身上,沒有注意到我的右腿正呈現一個詭異的姿勢。
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我終於明白。
除了忠誠,路廷臻的愛也不在了。
也好,這樣我也沒什麼可留戀的。
緩了好久,我才扶著桌子艱難爬起來。
我脫下假肢仔細檢查了一會,彈簧已經壞了,送去返修來回至少需要幾個月。
過幾天我就要出國集訓,時間肯定來不及。
我忽然想起樓下有間汽修廠。
遂拎著假肢一路跌跌撞撞,迎著路人異樣的眼光走進店裡。
大概是看我可憐,師傅二話不說答應幫我修理,還遞給我一個創可貼。
我這才注意到,額上的傷口已經滲出鮮血,路廷臻近在咫尺卻沒發現。
或許他看到了,只是不在意罷了。
師傅忙活了半個小時,總算將假肢修好。
重新穿上那一刻,我的心情已經平復。
回到家,我將這六年來我與他的點點滴滴和原本為新婚準備的東西通通收拾出來。
路廷臻不知何時回來的,見我抱著箱子,一臉疑惑。
“蘊蘊,你在幹什麼?”
我平靜的瞥了他一眼,語氣淡淡:“沒什麼,扔掉些不要的東西。”
路廷臻聞言接過箱子:“你的腿不好,我來吧。”
我沒有拒絕。
看著他親手將這些東西一一扔掉。
做完這一切,路廷臻欲言又止的拉著我:“蘊蘊,今天的事情對不起。”
“但寧寧是我妹妹,以後也是你的家人,我希望你們能好好相處。”
讓我和他的情人好好相處,他可真敢想。
我沒有拆穿他,輕輕點了點頭。
路廷臻這才笑了一下。
結果眼神往四周一掃,很快發現不對:“蘊蘊,你剛才扔的是什麼?我怎麼覺得家裡少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