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我封禁五感的法術還有殘留,我簡直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凡間的話本子,不是這樣寫的,月老的姻緣簿也沒有這樣的情節,到底哪裡錯了。
“你們到底想怎樣,與我無垢之魂有什麼相干?”
我忽然想到一個可能,後背隱隱發涼。
我努力用手推開飛霜的腳,她沒站穩一個趔趄。
景川慌忙扶住她,然後擰眉瞪著我,拿出一根軟便,朝我身上抽來。
縛神鞭將我的後背抽得皮開肉綻。
“流箏你過分了。”
我過分嗎?他手上的縛神鞭還是我送給他的,我親自前往萬獸山,取來萬年梧桐木的皮製作的。
取梧桐木樹皮時,我被三足金烏的真火燒到了三魂,拖著半條命返回後,足足昏迷了半月。
當時景川小心翼翼地把我抱在懷裡,心疼地流淚。
從未有人為我流淚,我想他一定愛慘了我才會為我流淚的。
凡間的話本子都這麼寫的。
我想,他愛我我便愛他。
“你怎麼這麼傻,我不過施以援手,給你一處住所,你為什麼願意為我拼命?”
其實我也沒有拼命,我的命可沒那麼容易丟。
“因為我心悅你呀。”
他的眼眸中爆發出盈盈光彩,聲音顫抖。
“流箏,我日後一定好好對你,永不相負。”
我養好傷後,用梧桐木皮混著自己的血液為他煉了這縛神鞭。
誰承想不過短短的三月,他就能用我送他的武器抽在我的身上。
人類的愛,真是短暫又淺薄。
我靈魂撕裂般的疼,讓我頭上滲出冷汗。
“景川師兄,我看她就是對你舊情難忘,才想對我下殺手的。”
如此神女,顛倒是非,與朝三暮四的景川倒是絕配。
我緩緩撐起身子。
“景川,你明說吧,要我做什麼?”
飛霜輕蔑地看著我。
“你有無垢之魂,將你丟入墨淵,七七四十九天之後,你將吸滿魔氣,變成一頭魔。”
飛霜臉上現出嚮往的神色。
“到時,將你獻給神使,便可坐地飛昇,到天界由聽瀾帝君賜神號。”
她滿臉希冀。
“天界有太子天虞,風華絕代,還有戰神南亭,英勇俊逸。”
她看向我滿臉是血,衣衫破爛的狼狽姿態,輕哼一聲。
“你這破落散修,自然不配知道天神的名諱,不過你被丟入化魔池時,應能見到一兩位神君的尊榮的,你此生應當滿足。”
我心中覺得可笑,卻笑不出來。
“你們這麼做,是在欺天,不怕神罰嗎?”
兩人變了變臉色,轉瞬,景川又恢復如常。
“魔氣浸透,誰能說你不是魔呢?你成魔,又怎能說我們欺天?”
“你真當天道可欺,別偷雞不成蝕把米,落得天打雷劈,灰飛煙滅的下場。”
我不是嚇唬他們。
曾經人間有人,偷取他人功德,獲得飛昇契機。
就在獲得神位之時,降下神罰,一道天雷將其劈成飛灰。
就連他在人間的宗門至親也受牽連,成為神棄之人,再無飛昇之可能。
有言道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不是沒有道理的,但同理,一人失道,禍連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