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放假,我從國外回來。
在路邊攤哭著要了三個煎餅果子,身後停著一輛邁巴赫。
被網友拍下來做成【霸總和我】對比圖,
還貼心配文:【年終獎只夠買三個煎餅果子的我和震驚的霸總】
一時間火爆全網。
男友看到後,立馬提了分手:「死窮鬼,你真讓我覺得丟臉。”
轉頭在朋友圈官宣豪門千金。
我定睛一看,那不是我媽資助的窮學生嗎?
01.
三個煎餅果子下肚,暈碳加上倒時差。
還是鬧鐘把我叫醒的。
提醒我要去酒店和男友許默行見面。
剛打開手機,鋪天蓋地的信息傳來。
許默行發來一條語音。
點開,接吻聲和喘息聲難捨難分,曖昧到了極點。
在男人粗重的喘息聲間隙,我聽見他說:
“果然是千金,感覺就是不一樣,比那個死窮鬼美多了。”
往下,許默行發來:
【不和死窮鬼談戀愛,丟臉。
】
【我女朋友是富家千金,你賺一輩子錢也比不上人家一個腳指頭。
】
【沒錢去國外上班幹啥?早知道你這麼窮,我就不在你身上浪費時間了。
】
【分手了,別來糾纏我,浪費我時間。
】
我看到消息,大腦宕機。
我儘管出國留學,也還和許默行保持半年一見的頻率。
感情一直很穩定。
他昨天還說:
【寶寶,終於又要見面了,我訂好酒店了。
】
【迫不及待見到你了。
】
這不才一天。
到底發生了什麼?
怎麼就和別人接吻,又說出那種話。
在長久的沉默中,突然有幾個瞬間像是被人狠狠捏緊,喘不過氣來。
手指劃過許默行的頭像,發現我們的情侶頭像被他換成了合照。
和一個清秀的女孩在酒店接吻的合照。
鬼使神差地,我點進朋友圈。
同樣的照片置頂,配文:
【我最愛的女孩是個富家千金,確定關係的第一天送了我一顆鑽戒。
】
我呆愣住了。
這才看見他們手上的對戒。
不久前,這條置頂還是我回國吃火鍋的照片。
所以我到底算什麼?
眼前霧濛濛的,顯得不真切。
我在原地緩了很久,才發現那個女孩兒模樣十分熟悉。
好像是我媽資助的女學生王甜甜。
在手機裡搜索王甜甜的名字,果不其然,真是她。
她的頭像是在一輛911的自拍,“特意”露出了方向盤。
胸前帶著一條奇形怪狀的鑽石項鍊。
我腦袋嗡地一聲,迅速跑到我的衣帽間。
幾乎可以說是洗劫一空。
這些我都不在乎。
可她胸前那條項鍊,是我爸的骨灰做的,是我爸的遺物!
那條項鍊設計圖還是爸爸拿我小時候的畫作改的。
被許默行背叛我可以忍,可以慢慢找背後的原因。
可她怎麼敢偷我爸的遺物!
氣血上湧,我撥通許默行的電話。
一個輕柔的女聲傳過來,先是冷笑:
“窮鬼給你打電話了。”
許默行的聲音適時地響起,帶著幾分饜足:
“一條賤狗而已,掛了。”
“嘟”地一聲,電話掛斷。
02.
我怒不可遏,找到為我家辦事的黑客查到了他們的位置。
市中心的酒店。
許默行說訂了等我的那一間。
我冷笑一聲。
許默行可真是條狗。
我們待在一起的時間太短,我根本沒認清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現在想想,每次見面他都急切地訂酒店。
迫不及待地把我弄上床。
合著我是當了三年的免費炮友了。
我沒告訴他我家的真實情況,怕給他壓力。
我攥緊了手機,一陣震動。
閨蜜的聲音響起,帶著些許調侃:“你火了,窮鬼。”
我聽著這個詞就火大。
還是忍住沒發作,問她緣由。
她發了張照片給我看。
上面是我搓著手在小攤前,因為做了一天飛機眼底青黑,滿臉疲憊。
眼淚糊了滿臉,卻擋不住對三個煎餅果子的熱情。
活像八輩子沒吃過飯的。
恰巧我身後,停著一輛邁巴赫。
裡面的男人露出優越的下頜線和震驚的眼神盯著我。
像是沒見過這麼餓的人。
這樣兩個人同時出現在一張照片裡,很自然地,就被加上了下面幾個大字。
【我和霸總】。
還有人在下面解釋:
【年終獎只夠買三個煎餅果子的我和震驚的霸總】
都什麼跟什麼。
我是急迫吃煎餅果子,身後那人是我發小季如笙。
他也不知道和我打招呼。
害我鬧出這麼個笑話。
所以許默行就是看了這個和我分手?
荒謬!
正值春節,酒店掛滿了燈籠。
紅光加持下,我像個鎖魂的厲鬼。
我敲響酒店的房門,打斷裡面曖昧的聲響。
“誰啊,這個時間來敲門,壞我好事兒!”
女人嬌滴滴地挽留:“哎呀別管了,我們繼續。”
我繼續敲,直到裡面的人受不了騷擾。
“你他媽誰啊!”
我嘭地一腳把房門踢開,正對上幾乎赤裸的兩人。
“你說我誰?一個小偷,一條賤狗。”
03.
王甜甜尖叫一聲,趕緊鑽進了被窩。
許默行愣住了,結結巴巴地問:
“趙染晴,怎麼是你?我們不是分手了嗎?”
他立馬抬高了音量:
“我警告你別來糾纏我,我只愛我女朋友一個人。”
“你這種窮鬼,給我提鞋都不配。”
王甜甜傳好了衣服,探出個頭來打量我。
最後露出一個挑釁的微笑。
“我當是誰呢。”
“默行你眼光可真夠差的,前女友長這樣,又寒酸又平坦。”
我氣笑了。
恨自己嘴太慢,沒有第一時間罵兩句。
“誰管你們,王甜甜,趕緊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不然我報警了。”
兩人錯愕。
都以為我是來找許默行的。
王甜甜很快反應過來,翻了個白眼。
“默行什麼時候成你的東西了?”
“我知道你,就是那個年終獎只夠買三個煎餅果子的窮鬼吧。”
“你不去好好利用自己的流量賺點小錢,還有心思跑到這裡來?”
“怎麼了?是年終獎太多花不完了嗎?”
王甜甜低低地笑起來。
許默行立馬站出來幫腔:“甜甜說得對,我們甜甜太有商業頭腦了,不愧是豪門千金。”
王甜甜似乎忘了自己是從哪個山區裡出來的了。
我是很氣,但我最想的還是拿到我父親的遺物。
於是撥開許默行,往裡走進去。
在酒店地毯上,他們層層疊疊的衣服下面,找到了。
我強忍著噁心把項鍊攥在手裡,眼睛裡的火快要噴湧出來。
“王甜甜,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你居然把它丟在地上!”
王甜甜看見我的動作,笑了。
“我說你要做什麼,原來是想來要分手費?”
“那你拿走吧,反正那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
“對我來說,那就是垃圾。”
04.
垃圾?
她居然說我爸的遺物是垃圾?
我理智全無,衝上去就要把她碎屍萬段。
許默行大步趕來,把王甜甜護在懷裡。
赤裸的背部被我指甲劃傷了好幾條口子。
“瘋女人!報警!”
許默行轉身,掄圓了手給我一巴掌。
臉頰傳來劇痛,我歪倒在地。
一個男人的力量,比我想象的大。
項鍊也飛了出去。
正巧落在王甜甜手邊。
王甜甜放下電話,翹著兩個手指頭嫌棄地捏起那條項鍊。
“我還說給你一點分手費,作為默行對你的補償。”
“誰知道你這麼野蠻,一點家教都沒有。”
“既然這樣,那這條項鍊你別想要了。”
我惡狠狠地看著她,咬牙切齒:“你、敢。”
王甜甜輕蔑地哼聲。
“我有什麼不敢的。”
“我有錢,有錢人就是可以隨意處置,你們這群底層人。”
她面露噁心,把那條項鍊放在面前細細觀看。
最終得到結論:
“以前怎麼沒發現這條項鍊這麼醜。”
“可能還是因為被你的賤手摸過了,沒關係,我不要了。”
話音剛落,她把項鍊從窗戶丟了下去。
這裡是十八樓。
我顧不得站穩,跌跌撞撞地跑到窗戶邊。
只能看見四分五裂的碎片。
腦海裡那根弦瞬間斷了。
罪魁禍首還大笑,似乎是看見了什麼笑話。
“就一條項鍊而已,有這麼在意嗎?死窮鬼。”
“沒見過有錢人長什麼樣吧。”
我緩緩轉過頭。
兩人都愣住了。
或許因為我此刻像個惡魔。
“你”
“那條項鍊又不是你的東西,你哭什麼?你真是瘋了!”
我沒回答,衝到王甜甜面前,幾乎把指甲全都掐進她的臉上。
王甜甜害怕得尖叫。
“默行!救我!”
許默行強行插進來。
現場混亂一片。
還是酒店的保安來了,才把我們分開。
王甜甜惡人先告狀:
“這個女人蓄意打人!保安,快把她趕出去!”
“她就是個瘋女人,你們要是不把她趕出去,我要起訴你們酒店的安保系統!”
“我可是首富千金!”
保安的眼神在我們幾人之間流轉,最終選擇把情緒最激動的我先帶走。
“住手。”
“你是首富千金?”
身後傳來聲音。
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踏步而來。
眾人見了,神色都變得很精彩。
“季總裁。”
王甜甜嚇了一跳,趕緊把臉埋下去。
許默行挺直了腰:
“我女朋友就是首富千金怎麼了?”
季如笙勾起嘴角:
“哦,你女朋友是首富千金,那她是誰?”
他手指的方向,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