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撫摸著腹部，柔聲道：
「寶寶，對不起。
」
「沒有感情的結晶，是對你的不尊重。
」
這個孩子。
我不能留下。
次日早晨。
偌大的床上沒有第二個人睡過的痕跡。
江沐年一夜未歸。
也罷。
不回來也好。
今天，我要去醫院，若是他在我還要解釋些許。
醫院大廳。
我從診室出來。
江沐年和江言正攙扶著臉色慘白的沈心怡從醫院出來。
四目相對。
江沐年先是震驚，轉而憤怒。
他鬆開沈心怡，快步逼近我。
「你跟蹤我？！」
「蘇黎，能不能不要這麼幼稚？」
我心口突突地痛，指甲掐進肉裡。
佯裝無謂道：
「沐年，顧總昨晚喝多住院了？」
我歪了歪頭，正看到沈心怡滿臉心虛，愧疚地蜷縮在江言懷中。
「心怡，你也在。
」
「果然，無巧不成書，你說是不是？」
沈心怡越發無力地靠在江言身上，嬌喘道：
「姐姐，你你別誤會咳咳咳」
江沐年立刻從我身邊擦過，跑到她身邊。
大手自然而然搭上沈心怡的肩膀。
「心怡，你不必解釋。
」
隨即轉身，內心緊蹙，眸底的怒氣已達到極致。
「蘇黎，你為什麼要為難心怡？」
「我告訴你好了。
」
「昨晚，我和小言都守在心怡身邊。
」
「你難道不知道她生病了嗎？你吃醋也有個度吧？」
我心底冷哼一聲。
我不過同沈心怡打了個招呼，他便心疼至此。
還以為我是為了跟蹤他。
為了讓他難堪才來的醫院。
卻從來不問，為什麼我一大早會來到醫院
江言的目光在我和江沐年身上打轉。
試探問道：
「小叔」
「心怡我來招呼好了。
」
「小嬸嬸她」
江沐年憤恨地看了我一眼，手再次攙扶著沈心怡的胳膊。
「不必。
」
「我同你一同回去。
」
「蘇黎，懂事點，自己回去。
」
「晚上回去，我再詳細跟你說清楚。
」
沈心怡委委屈屈地半靠在江沐年身上。
「對不起，姐姐。
」
「你別怪沐年，他只是看中看中我們從小長大的咳咳咳情分。
」
她越發咳得緊，一張白皙精緻的小臉漲得粉紅。
江沐年不再看我，低頭望著沈心怡。
疼惜。
愛惜。
憐惜。
愛而不得的痛。
我望著眼前的一幕，指尖的寒意達直心底。
「走吧。
心怡，你不能站太久」
說完，江沐年打橫將沈心怡抱起。
「我抱你上車。
」
隨即，毫不在乎我的感受，徑直從我身邊走過。
大腿被自己掐得生疼。
我知道，唯有痛，才能讓不安分的眼淚留在眼眶裡。
也唯有痛，才能讓臉上僵硬的笑容維持原狀。
「心怡！」
我在身後喚道。
江沐年駐了步，沒有回頭。
沈心怡探出一顆小腦袋，喏喏道：
「姐姐」
我笑著說：
「你該叫我小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