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他名下置辦的鋪子，都是以麗字取的名。”
“真是感人至深。”
我譏諷道，“我們這麼多年情誼竟是被一個男人攪渾了。”
麗妃撲通一聲跪下，令我始料不及。
“阿萱，我知道你本領通天，你也並不喜歡陸沉舟對吧，你定有法子救我出宮。”
她眼底盡是瘋狂之色，將紙條在我面前打開。
那是一張小像，一個十來歲的少年，看著裝竟已是皇子了，但我一眼便從眉宇間的熟悉感中認出這是我的幼弟蔡衡，除我之外，蔡府唯一倖存下來的人。
但為何成了皇子？
“我有一法子，我跟你換皮，以後我是麗妃，你便是蔡萱。”
麗妃神情有些錯愕，頓了頓，她點點頭。
“一旦換皮，你便不能跟任何人說起這段經歷，也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是陳麗。”
“你可想好了？”
陸沉舟成婚當日，原先就定好麗妃會攜禮拜賀，在成陰山打獵時，陸沉舟對麗妃有救命之恩。
我從宮轎上下來，見將軍府掛滿紅綢，好不熱鬧。
將軍府的人正整頓著迎親隊伍，陸沉舟身邊的小廝說他家主人找我說話。
我便隱退到將軍府的內園，還未看清什麼，便被人結結實實抱進懷裡。
是陸沉舟。
“麗兒。”
陸沉舟低低喚道，“許久不見。”
不但覺得皇帝頭頂綠帽，還有種自己給自己戴綠帽的詭異感。
我痛心疾首，“陸將軍，您現在是要有家室的人了。”
“麗兒，你可是在惱我？”陸沉舟握著我的手，看樣子是想吻我的手。
我不動聲色抽了回來，“將軍說什麼呢，我是宮妃，你是驃騎大將軍，我們倆能有什麼結果呢？”
陸沉舟面色微沉，“麗兒，我說了，娶蔡萱是權宜之計，她是個聰明的，對這官場運道瞭如指掌，這可助力我坐上高位，待我有能力了，便讓你從宮裡脫身。”
我哭得梨花帶雨，“將軍莫要誆我了才是，如今你已是有婦之夫，況且你與阿萱從小青梅竹馬，還談什麼我和你從前的情誼。”
陸沉舟急了，衣袖不斷地擦我的眼淚，“麗兒！從前你給我寫信的時候我便心悅你，你怎麼不明白我陸沉舟的心意呢？”
信我啞了半晌，只得假裝傷心轉過身去，“將軍，接親的時間到了。”
陸沉舟還想來抓我，但門外的高呼聲又讓他不得不前去迎親。
陸沉舟走後，我去了他的書房，我如入無人之境。
想起我是蔡萱的時候，陸沉舟防我跟防賊似的，我不免覺得好笑。
陸沉舟的書房有很多擺件，有我大哥送給他的長槍，有我父親贈給他的書。
有個歪七扭八的木雕擺在架子上，木雕是個獨臂槍客，雕工甚爛，很是眼熟，一時間倒是想不起來。
我扭動木雕，書架的最底層彈出來一個暗屜，裡面放了些破爛玩意，繡的鴨子荷包禿毛的筆，同樣繡的醜的護膝，還放著本簿子，此時聽見門外迎親隊伍的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