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連三的彈幕幾乎把沈承安和柳溶溶的一舉一動全部都轉述給我聽。
就連他們換了幾個姿勢,都詳細地描述給我看。
我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不再去看那些讓我心碎的字字句句。
豆蔻年華愛上意氣風發的沈承安,我也曾期望過白頭相守,可惜終究是妄求。
次日,我早早起身,用厚厚的脂粉掩蓋住眼下的烏青。
今日要進宮給皇上皇后敬茶,不能失了禮數。
換上太子妃的華服,我依舊還是那個京城第一貴女。
可是直到辰時,沈承安還是沒有回來。
就在這時,彈幕又開始不停地滾動。
【沈承安和溶溶在醉花樓溫存了一夜,肯定不願意陪謝錦姝進宮咯。
】
【就是,溶溶的溫柔鄉,誰捨得出來啊。
】
在這些清一色偏向柳溶溶的彈幕中,有兩條彈幕格外不同。
【沒人覺得柳溶溶太心機了嗎?明知道今天男主要陪女配進宮,還故意拖住他。
】
【謝錦姝才是男主明媒正娶的妻子啊,他陪她進宮敬茶不是名正言順的事情嗎?有些人的三觀也太不正了吧。
】
只可惜這兩條彈幕很快就被其他彈幕淹沒。
我不以為意地起身吩咐:“來人,備車,去醉花樓。”
貼身丫鬟瑤柱擔心地阻攔道:“太子妃,進宮的吉時就快到了,您這時候去醉花樓那種腌臢地做什麼?”
我輕嘲一笑:“去找太子。”
瑤柱愣在原地,她沒想到本該在兵部忙碌一夜的沈承安,竟是去了醉花樓荒唐一夜。
馬車停在醉花樓門前。
清晨的醉花樓大門緊閉,還沒開始開門做生意。
我帶著侍衛直接闖了進去。
多虧了彈幕的提醒,我很快就找到了柳溶溶的房間。
當我一腳踹開房門時,床上的兩人還交頸相臥,難捨難分。
沈承安被這動靜驚醒,慍怒地坐起身,隔著幃帳質問:“大膽!何人敢擅闖本殿的房間!”
我冷笑出聲:“原來殿下新婚夜將我晾在一旁,不是為了公務,而是為了她。”
聽到是我的聲音,沈承安連滾帶爬地跳下床,衝到我面前解釋:“姝兒,你別誤會,我只是一時喝多了,圖個新鮮。”
床上的柳溶溶聽到這話,期期艾艾地哭出了聲:“殿下怎麼能如此說,您是溶溶的第一個恩客,也是溶溶唯一的恩客,溶溶是真心愛慕您的。”
“住口!”沈承安惱怒地喝止了她,“不準在太子妃面前胡言亂語。”
柳溶溶的哭聲頓時收住,但是依舊紅著雙眼,委屈地看向沈承安。
我勾唇一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殿下是儲君,若真喜歡,將人帶回府裡便是,沒必要養在外頭。
這樣不僅對殿下的名聲有礙,也會讓人覺得臣妾沒有容人的雅量。”
聞言,沈承安的眼神明顯亮了亮,他試探地確認:“姝兒此話當真?”
我淡淡笑道:“自然當真,不過今日要進宮敬茶,不能耽誤了吉時,此事容後再議。”
“是是是,多虧姝兒提醒,否則誤了時辰,父皇又該責罵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