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開肉綻的疼痛深入骨髓，火辣辣的讓我倒抽涼氣。
她還要抽我，被爹爹攔下。
就在我充滿希翼的看向爹爹時，他卻從懷裡掏出一個錦盒，邪魅一笑。
“阿梅，有這個東西，萬蛇只會咬你，不會咬我和阿若的。”
“至於你，身上有一半你孃的血脈，它們咬不死你！”
我這才看清，爹爹手裡拿著的是我孃的內丹！
她愛了我爹一輩子，為跟他在一起，不惜以仙子的身份做了妾。
更心甘情願為了爹爹，散去一身仙力，用內丹幫他修煉。
甚至到臨死她都還在囑咐我，要孝順爹爹。
看著爹爹眼裡的得意和不屑，我心下猛一痛。
娘，真的值嗎？
長姐忽然頓住腳，她看向黑霧裡走出來的人，諂媚嬌笑。
“尊使，麻煩您給我們帶路。”
她說著遞上一袋玉露，那人顛了顛份量，轉身帶路：“好說。”
我聽出這個聲音，萬蛇谷的副使白崇。
當年還是我從墨淵手裡救下的他，他肯定能認出我！
只要他發現是我，肯定會讓爹爹和長姐帶我走，必定不會讓我涉險，那也就能救下他們倆了。
“白崇，救我”
話還沒說完，長姐又一鞭子打過來，“閉嘴！”
我另外半邊臉，也沒保住，血肉模糊。
這一鞭子還打掉我幾顆牙，痛的我渾身直抽抽。
白崇轉過身，皺眉問道，“這人是誰？”
“一個逃跑的賤奴，送去煉丹的，別汙了您的眼睛。”
他聽完長姐說的，只看了我一眼，就轉過身去了。
我心下一涼。
白崇沒認出我！
藉著光線，我看到映照在地面水漬裡的臉。
左右各一道血糊糊能看見白骨的傷口，雙眼紅腫，滿臉血淚，頭髮散亂。
就像地獄裡爬出來被冤死的惡鬼。
我這個鬼樣子，別說他，估計墨淵都認不出我。
長姐或許怕我再亂說話，跟爹爹對視一眼，從懷裡拿出一根針。
她不等我反應，就把我嘴縫起來。
我疼的渾身發顫，全身冷汗直冒，卻說不出話，只能發出嗚嗚呀呀的聲音。
爹爹蹲下身，像我娘還活著那時候似的，摸摸我的頭。
可迎上我蓄滿淚的眼睛，爹爹卻忽然變了臉。
他一把薅住我的頭髮，“我不管你怎麼認識白崇的，再多事，我現在就把你打到魂飛魄散！”
我嗚咽著搖頭，瑟縮著身體往後退。
為什麼娘死後，爹變得這麼可怕，我只是想救他和長姐啊！
爹爹比長姐的力氣大，我被他拖著走的很快。
不一會兒，我後背的衣衫磨破了，原本嬌嫩的肌膚出現無數道口子。
在我被拖過的地面，留下一道道血痕。
黑霧越來越濃，萬蛇蠕動的聲音讓我頭皮發麻。
爹爹猛地把我扔向蛇群的上空，身體飄起來的瞬間，他和長姐飛起來踩了一腳我的身體。
我落進萬蛇谷，他們則飛到了對面最高處。
萬千小蛇在我身上爬來爬去，它們吐著信子，拼命往我耳朵眼睛嘴巴里鑽。
那黏膩冰涼的觸感，讓我驚恐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