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佔祥在警察局裡等著我,張逸將攝像頭懟在我臉上,笑得滿臉得意。
「就你還想起訴我,你就等著先進監獄吧!」
不等我反應,幾張照片就被擺在我面前。
「你媽躺在馬路上碰瓷,你獅子大張口一百萬都不鬆口,還有你汙衊我兒子,沒有證據就想告他。
」
「我記得,你家是個水果店吧?」
從我家拿出來的訴狀,被他當面撕碎,和警察說要跟我私了,張家父子靠在沙發,抬起下巴看我。
「我已經找了那天晚上的司機當證人,還有你家附近的鄰居。
」
舉著手機打開音頻,熟悉的聲音傳來時,我臉上的淚水怎麼也止不住。
住在我對門的鄰居,居然四處說我賣慘訛詐。
「她家就她和她媽兩個人,日子還過那麼好,誰知道錢怎麼來的!」
「我作證,那天晚上我只聽見她大喊大叫說打人,還說什麼要錢,不然就報警。
」
「而且我看了一眼,那天晚上她還自己跑出門,人好好的,哪裡被打了。
」
「我看,就是貪心」
後面的話我已經聽不清了,腦袋裡的那根弦一下子斷了。
張逸對著我笑,拿手機拍下我的慘狀。
「你籤不籤!」
「不籤不僅錢沒有,連你自己都要搭上!」
不管籤不籤,他都不會放過我,
頭暈目眩,我捂著頭站起身,將他放在桌上的卡和文件一把甩在地上。
「不籤!」
像看地上的螞蟻,張逸嘖嘖兩聲,嗤笑我腦袋有問題。
「不籤我搞死你,你別後悔!」
「一百萬都不要,我請個人整你家只要二十萬!」
找個絕症病人去我家水果店,只要花二十萬讓他死在我家店裡,我家就逃不了了,張逸放話威脅我,揚言不僅要讓我上不了軍校,還要我賠得傾家蕩產。
「誰讓你得瑟,死窮鬼得意什麼?」
和我同時報考,我考上了,他卻沒考上。
張逸不開心,別人也別想好過。
再也忍不住,我紅著眼怒吼。
「我們是烈士家屬,你們太過分了!」
這句話出口,屋裡一片寂靜。
張佔祥站起身,打量我一眼,絲毫不在意。
「一塊牌匾,一筆撫卹金。
」
「活人到了我面前都不管用,何況一個死人。
」
「對了,你倒是提醒我了。
」
兩父子毫不在意,反而更加過分。
對著我踹了一腳,張逸讓我滾。
當晚,我出了警察局,就接到了醫院電話。
我媽病情加重,開始發燒,醫院讓我留著陪床。
家裡的錢都用在了醫院,請不起護工,我只能天天守著。
我要的公道太難了。
網上查不到關於這件事的任何消息,反倒是我被帶上警車的視頻,傳遍了同學群和小區業主群。
他們說我傻,不應該臭顯擺得罪張逸。
我閉著眼躺在病床上,靠著我媽,眼角的淚止不住。
到了半夜,手機鈴聲瘋狂響起,陌生號碼拼命打來電話,等我接時,對面的人讓我看手機。
是張逸的聲音。
短信裡多了一段視頻,我看了一眼,心臟差點停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