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間充滿鄙夷奚落。
我心中悲憤,恨不得當場送兩人一耳光,可也清楚的知道,我勢單力薄動不了他們。
他們只准我在醫務室給妹妹簡單處理傷口,威脅什麼時候說出撫卹金的下落,什麼時候送妹妹去醫治。
我趁著兩人在醫務室外聊天,偷偷拿一旁的座機報了警。
“警察叔叔,我叫陳蘭,在陳家村被親戚毆打威脅,求求你們快來救救我和我妹妹!”
警察告訴我二十分鐘能趕到陳家村,不知道在哪戶,需要我提前去村口接應。
掛斷電話,我深吸幾口氣,抱著妹妹看向外面的兩人。
“我想通了,我妹妹的命要緊,我帶你們去城裡取錢。”
堂哥當即樂出了聲,連連誇我識相。
村長臉上也擠出肥肉,說我不愧是子弟兵,有思想覺悟。
看著兩人的面孔,我只覺得噁心。
但現在必須忍,忍到警察來,我們才有救。
可當我抱著妹妹剛到村口,就看到堂伯等人守在那裡。
二叔一巴掌扇我臉上,惡狠狠開口,“死丫頭,你居然還敢報警!老子打斷你的腿!”
三姑也一腳踹我胸口上,“小賤人,要不是我女兒正好在警察局上班,差點就被你騙了!”
拳頭不斷往我身上狠狠的砸,舊傷添新傷,幾乎能感覺到血肉裡裡骨頭斷裂的悶響。
側臉吐出口血,我都懷疑我要被幾人活活打死。
妹妹此時被痛醒,見我被打,不顧傷痛跌跌撞撞跑過來,用盡全身力氣推踩在我身上的腳。
“別打姐姐,別打姐姐”
“去你媽的賠錢貨!”
二叔一腳將妹妹踹出兩米遠,小小的人兒像球一樣翻滾幾圈才停下來。
粗糙的石礫刺入燒傷的皮膚,妹妹痛的蜷縮成一團,連哭都哭不大聲,只能無助的嗚咽。
“死賠錢貨,一個兩個都晦氣!”
堂伯踹累了,停下來喘氣。
我拖著傷痛想爬過去看看妹妹,被髒汙的鞋底踩了臉。
“最後再問一遍,撫卹金到底在哪裡?”
“如果還不說,我不介意把你們兩個死丫頭打死,給你們銷戶的時候也能拿到錢。”
我咬著牙,怒吼出聲,“你們就不怕法律制裁嗎!”
堂伯哼哼一笑,“法律?誰家法律管自己家的事?”
“告訴你,老子就是陳家村的天老爺!別說警察來了不能拿我怎麼樣,就算你告到中央也管不了老子!”
一旁的村長示意堂伯別再刺激我,蹲在地上苦口婆心的勸說。
“蘭丫頭,你也算是我從小看到大的,你個婆娘家家的,拿著那些撫卹金有什麼用?”
“把錢交出來給你堂伯,之後帶著妹妹找個人嫁了才是正道。”
“就算報警你也沒證據不是?”
我抬起血淚模糊的臉,指著旁邊看熱鬧的村民,“他們不是人嗎?只要有人看到”
“我們可沒看到,蘭丫頭你別害我們啊。”
我話還沒說完,其他村民就紛紛和我拉開距離
“你家都死絕了,錢就該拿出來給你堂伯,爸媽早死的孩子就是沒教養。”
“等你嫁到婆家,你堂伯這些人就是你的底氣,現在得罪光了以後有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