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出來了一次,勸我認錯。
被我拒絕後,他瞬間惱羞成怒!
他一巴掌扇在我臉上:
「讓你服個軟,就這麼難?
我身為大將軍,居然管教不了自己的妻子。
傳出去我的面子往哪擱?」
徐昭是武將,手勁兒很大。
我懷著孕本就虛弱,這一下被直接颳倒在地!
徐昭愣了一下,下意識想上前扶我:
「楚楚,我不是故意的!
我沒想真的碰到你」
可我卻已經艱難地爬了起來!
我嘴角沁血,腫著半邊臉。
冷冷地掃了他一眼,那一眼中含有無限的失望!
徐昭似乎是被我這一眼激怒了:
「好,你倔強是吧!
我倒要看看你,能倔強到什麼時候!
不給萱萱道歉,就一直跪下去!」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懷著身孕的我,衣衫單薄,跪在院中。
看著蘇若萱在屋子裡,又叫大夫又煎藥。
這日的天氣還十分不好。
沒過多久,彤雲密佈的天空便飄起了雪花。
雪花紛紛揚揚,落在我的頭上,肩上
失去意識的前一刻。
眼前只恍惚浮現起,一個似乎是記憶深處的畫面:
氣質溫柔高貴的女子向我走來,伸出手:
「楚楚,跟孃親回家!」
等我醒來的時候,發覺有苦澀的藥汁喂進唇舌間。
下意識地皺了皺眉,躲開了。
而徐昭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
「楚楚,聽話。
把藥喝了,咱們才能好起來了。
」
那麼溫柔,那麼體貼。
從前,在我在邊塞。
在軍中被傳染了時疫的時候,也聽見過。
那時候,我高燒不退,難受得喝不下藥和水。
是徐昭一直陪在我身邊,耐心地餵我喝藥。
那時,他也是這麼說的
可我此刻,恢復直覺的第一個感覺。
便是心頭難言的悲傷!
過去有多情深義重,現實就有多諷刺。
蘇若萱什麼也不用做,便能輕易令他將同生共死的情義拋諸腦後。
只因為,她是小青梅,是白月光!
我睜開眼睛,看見徐昭坐在床頭。
端著藥碗和羹匙,神色中滿是擔憂。
似乎,那個剛剛把我罰跪到昏迷的人,不是他
看我醒了,他伸手試了試我額頭的溫度。
可是,這接觸卻只令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見我偏頭躲開了,徐昭的手僵在半空中。
停了一會兒,他才說道:
「楚楚,我知道你受委屈了。
可是萱萱她吃了很多苦,你為什麼就不能給她道個歉呢?」
我冷笑一聲,解開了領口的扣子。
露出身上的傷疤,即使能看出已經經年,卻仍舊觸目驚心:
「吃苦?她養尊處優,未曾有半絲風霜痕跡。
」
我的手指順著傷疤下滑:
「這一處,是我當初為你擋了一箭;
這幾處刀傷,是我拖延敵軍,苦苦堅守。
才換來你突圍成功,從此被賞識」
我忍住眼中泛起的淚光,定定凝望著她:
「徐昭,這些,你都忘了嗎?
我是錯了,錯就錯在當初就不該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