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媽的骨灰盒，不是你說的晦氣玩意。”
只是等我這話說完，姜如煙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她深吸了幾口氣，像是要壓制心中的怒火。
“別鬧了好嗎，我知道你心裡不滿，你想要什麼你和我說，我能滿足你的都滿足你行嗎？”
“大不了明年讓你媽再過來過年好了，這次我真沒時間。”
姜如煙放軟了語氣，從背後抱住了我。
帶著點撒嬌的意味，蹭了蹭我的臉頰，一時間濃烈的香水味差點令我作嘔。
姜如煙一向這樣，認為給我一點小恩小惠，我就會感激涕零。
我低頭看了眼她的手腕，那裡還帶著一個玉鐲。
那是我媽唯一留在世間的東西，她告訴我，她只認姜如煙一個兒媳婦。
這大概是我媽，這輩子最糊塗的一件事了。
我厭惡地推開了姜如煙，和她拉開距離。
姜如煙察覺到了我的抗拒，上揚的嘴角僵硬了幾分。
“鬧夠了沒有？現在為了引起我的注意，連你媽死了這種事情都能編出來了！她知道你這麼詛咒她嗎？”
“不就是因為給景安放煙花那件事嗎，那是他生日，我之前答應過他。
你要是想要，等生日那天，我也放一場煙花給你，好嗎？”
見我沉默不說話，姜如煙徹底失去了耐心。
她把挎包用力砸到了我身上。
“宋喬，你在家無所事事，還要我哄你供著你的脾氣，你怎麼這麼犯賤呢！”
“你到底想要怎樣？”
我也沒慣著她，從房間拿出了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扔在了她面前。
“很簡單，跟我離婚。”
姜如煙氣笑了，她拿起離婚協議，身子顫抖著。
咬牙切齒地看著我。
“你還真有出息，拿離婚威脅我？你忘了你現在的生活過的那麼好，都是有我的存在嗎？”
“離開我你能幹什麼？拉著你那鄉下老母親上街乞討？”
在聽到她說起我媽時，我的眼眶驟然紅了一片。
我不敢想象，母親一人是怎麼走出村子的，又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慘死在臭水溝裡。
而我什麼也做不了。
還沒開口爭執，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在看到手機備註時，姜如煙緩了幾口氣，略過我站在陽臺接通了電話。
不足一米的距離，她拔高了聲音。
“喝醉了？在哪，我現在過去，你不知道自己胃不好嗎。”
“你在原地別動，我現在就去。”
她急匆匆地拿氣了車鑰匙，出門時回頭看了我一眼。
似乎有些猶豫，但還是走到了我面前。
“離婚的事我當做沒聽過，大過年的也別拿你媽的生死開玩笑。”
“等我回來好好補償你，好嗎？”
姜如煙說著在我嘴角印下了一吻，隨後沒有絲毫猶豫關上了房門。
我怔然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苦澀一笑。
仔細想想，姜如煙從來就沒等過我，只是自顧自的走著。
我呼出了一口氣，撥通了曾經合作伙伴的電話。
“你上回說，給海外唱片公司作曲那件事，我答應你了。”
聽到我鬆口，對方激動得聲線都是顫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