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的容貌變化很大,小時候肉嘟嘟的奶膘沒了。
取而代之的是鋒俊的輪廓和深邃的眉眼。
明明生了一副漂亮的桃花眼,眸色卻暗得像深不可測的冷冽潭水。
與我交換戒指時,他的手在顫抖。
軀體化反應?
還是緊張?
我為他戴上戒指,抬眼望他,只見彈幕瘋狂刷屏。
我在心裡嘀咕,能不能智能一點,別擋臉了?
彈幕居然真的有序地散開了。
我認真讀著彈幕。
【傅斯年圓夢時刻】
【不敢想他心裡有多爽,表面上還得裝冷靜。
】
【你看他的手快抖死了!!心裡只想擁吻新娘吧!!】
【昨天晚上拿著玩偶練習接吻的人是誰我不說。
】
【會有這一趴嗎??聽說男主怕女主尷尬,特意問司儀能不能去掉接吻。
】
彈幕突然消失,我一頭扎進傅斯年深沉的眼神中。
臺下眾目睽睽。
大多數人把這場婚禮當作一場社交禮宴,各懷其心地舉起酒杯。
沒人真的在意婚禮主角主角是否和睦。
甚至想看點豪門笑話。
沒關係。
聽到司儀略帶猶豫地說出「現在」時,我便上前一步。
踮起腳尖。
吻上了傅斯年的唇角。
禮宴結束,回去的路上,傅斯年醉過去了。
司機幫我把人運進門後,就飛一樣跑了。
沒等我反應過來,傅斯年睜開眼,走進廚房。
不一會,裡面傳來一陣鍋碗瓢盆噼裡啪啦的碎裂聲。
我驚呆了。
這是回到自己家就開始撒野了?
我衝進廚房,傅斯年正好舉起一個玻璃杯往地上砸。
飛起的碎片劃過我的腳踝。
我疼得一聲抽氣。
傅斯年的廚房清理大師行為立刻停止了。
我蹲下身,給他展示自己汩汩流血的傷口,說:「傅斯年,我有點害怕,可以不砸了嗎?」
「我給你在家裡裝了一個拳室,如果需要發洩,你可以去打拳。
」
傅斯年垂下手,冷峻的眉眼裡,透出一些迷茫。
我:「家裡有醫藥箱嗎?幫我處理一下傷口。
」
傅斯年直接行動,路過我身邊時,他停了下,視線瞥過我的傷口。
彈幕狂刷。
【他心痛了他心痛了他心痛死了!】
【暴力小狗,在線滑跪】
我按了按傷口,滲出大片血珠。
像歎號,一片刺眼的警告。
正好警告某人,不許再撒野。
我倆相對而坐。
他看著我略微費勁地給傷口消毒,沉默地伸出了手。
我把碘伏遞過去。
他接過,開始幫我處理。
專注的時候,他眉峰平緩,顯得不那麼戾氣橫生。
我便開口:「今天的婚禮,你很不開心?」
他抬起頭,眉心蹙起一個川字。
「嘶。
」
碘伏棒戳疼我了。
他回過神,小心地吹了吹我的傷口。
「不是。
」
他沉默片刻。
乾巴巴解釋:「是那群人,太蠢了,我忍了很久。
」
我知道他說的是敬酒的那群人。
嘴臉逢迎,面上賀喜。
話裡話外都只想和傅氏攀關係。
還有人對著他一個勁問候他哥近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