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你說過,我只是看玉梅可憐!”
“那日天降大雨,我在青蓮寺救了她,她又生得三分像你,我只是覺得她親切,才多照拂她幾分。”
哦。
看她可憐。
就忍不住在女兒靈堂裡要了她。
還特意把了事帕夾在小果兒的棺槨裡追求刺激。
謝嘉晏,你真的很能裝。
“京中貴族誰不是三妻四妾,只有我,成婚十年,後院只有你一個女人,覓蓮,你能不能不要再多心了!”
他信誓旦旦,冠冕堂皇。
卻無端讓人覺得虛偽。
我輕聲道,“我明白了,夫君是覺得一個玉梅不夠吧。”
“那我再替夫君物色幾個可好?”
謝嘉晏氣得揚手要扇我。
在即將打上我的臉頰那一刻,謝嘉晏彷彿突然想起來什麼。
生生停下了動作。
他看了我良久。
驀地笑起來。
眼神幽冷。
“覓蓮,我說過,我絕不納妾。”
“我謝嘉晏此生,只有你一個妻子。”
說完。
他摔門離去。
再沒多看我一眼。
謝嘉晏同我生了好大一場氣。
他不再踏足我的院落。
還不許府中人在他面前提起我。
將軍夫婦鬧了彆扭。
已成了一個人們心照不宣的秘密。
春荷痛心疾首,“聽說將軍總宿在那玉梅院中,夫人若再不打算,怕是正妻之位要被旁人篡奪了去。”
我倒是很淡定。
不忘問,“他有沒有說何時迎娶玉梅?”
春荷思忖,“這倒沒有”
我笑道,“那便是了。”
十年前那場青蓮寺證婚。
謝嘉晏曾當著漫天神佛立誓。
今生只娶我覓蓮一人。
若違此誓,當孤獨終老,天打雷劈,墜入畜生道。
所以,他絕不是不喜歡玉梅。
他只是,不想死。
我看得分明。
便也不再在乎謝嘉晏的冷漠。
我的小果兒已死。
我的夫君,也再不是當初的模樣。
我再做什麼挽留。
都顯得徒勞了。
夜裡,我悄悄去了玉梅的院子。
我想看清謝嘉晏的嘴臉。
也好為以後的和離做足準備。
雪梅樹下,謝嘉晏正在飲酒。
玉梅侍候在他身旁,極盡小意溫柔。
酒過三巡,謝嘉晏眼神迷醉,一把將玉梅抱了過來。
他低頭看著她,喃喃道,“她從不像你般聽話。”
玉梅神色乖巧,“可能是因為夫人剛經歷了喪女之痛。”
謝嘉晏搖頭,眉眼痛苦。
“小果兒本不用死的。”
“三個月前,覓蓮去青蓮寺修行,府中來了一批從極北時疫之地來的戲班。”
“是我輕信了他們,他們說小果兒天生福相,要小果兒給他們賜福。”
“可在儀式中途,小果兒便染了時疫”
“這病只傳給幼童,且無法根治,我不想見覓蓮傷心,便只好,停了小果兒的藥。”
謝嘉晏紅了眼,淚流滿面。
玉梅靜靜聽完,溫柔地伸手,讓謝嘉晏靠在她肩頭。
“沒事的,將軍,你還有玉梅。”
“玉梅會永遠陪著將軍。”
二人當著我的面擁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