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程瑾拿著錘子指著我的左腿道,
“能忍著不出聲,錢你就拿走!”
一錘一千,我忍住了三十下。
我拿著染血的錢一瘸一拐地去了醫院,給周漾簽了手術。
原以為他做了手術就能好起來,可好景不長,術後感染,又需要一大筆錢。
程瑾說要錢可以,但得給他玩一年。
為了周漾,我別無他法,哪怕再一次將自己送進地獄。
在被折磨的日子裡,我靠對周漾的念想堅持了下來。
一年後,我從地下室被放出,回到了和周漾曾經租住的房子裡,可鄰居卻說,
“聽說有個年輕漂亮的女人給他出了手術費,兩人好上了,早就跟她搬走了!”
是啊,我在他的世界裡消失了那麼久,他沒有理由等我的
後來,我在城市的角落找了間廉租房,打打零工,得過且過,和他活成了兩條平行線。
偶爾在電視上看到周漾的臉,會用手機錄下來反覆觀看,放在手心裡反覆摩挲,但也是僅此而已。
因為我很清楚,我們沒有以後了。
我擦乾眼淚起身去繳費,手機卻響了。
剛接通,程瑾暴躁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媽的!你死哪去了?別以為一頓打就可以抵消這個月的錢!”
“我警告你,再不給我錢,我就將你和周漾的事捅出去,讓他身敗名裂!”
程瑾三年前蹲了局子,出來後染上了賭癮。
見周漾混得不錯,於是又找到我,用他的名聲來威脅要錢。
話落,繳費人員也在窗口內催促了起來,
“女士,要拿藥就快點繳費,別耽誤後面的人!”
我窘迫地抿了下唇,最終還是退了那五十來塊的廉價藥品。
從醫院出來後,我去了打零工的公司,蹲守了一天才見到經理。
他不耐煩地遞給我一個地址道,
“本來公司是不想用你們這些殘疾人的,但這個修剪莊園的活累點沒人接,便宜你了。”
“別給我搞砸了,否則我饒不了你!”
我接過地址,忙不迭地點頭道謝。
可我萬萬沒想到僱主會是周漾。
周漾和夏慕慕的婚禮會在這個玫瑰莊園裡舉行。
看著印著兩人名字的婚紗照,我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
心想他們看起來是那麼般配,簡直是佳偶天成。
可下一秒,一個巴掌就狠狠甩了過來。
我被打得連連後退,栽倒在一堆玫瑰叢裡。
聲響很快就將在不遠處喝下午茶的周漾眾人引了過來。
我捂被花刺劃傷的臉想從地上爬起,可夏慕慕卻踩住我的右腳踝罵道,
“上次的錢還不夠你花嗎?竟敢勾引到家裡來!想死嗎!”
聞言,周漾的朋友們皆是冷笑,
“聽說這個賤人在漾哥最艱難的時候丟下他跟別的男人跑了,現在怎麼有臉追上門?”
“就是!像你這樣被玩爛的臭婊子丟在街上都沒人撿,還想來高攀漾哥,做夢!”
“竟敢破壞漾哥和嫂子的感情,看我們不弄死你!”
話落,一個雪茄煙頭彈了過來,我本能地想躲,可緊接著一個菸灰缸又迎面飛來,直直砸在鼻樑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