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奇感受到我的反常,想要退開看看我的情況。
我卻伸手死死拽住了他的衣服,艱難的哭著說,
“我不是掃把星我求你,把孩子還給我。”
可無論我怎麼哀求,周正奇都堅決不肯。
他被我哭的煩了,一下甩開我的手,
“你想都別想!不可能!跟你有牽絆就容易遭殃!”
“沈青青,你不怕孩子死的話,就繼續鬧!”
那天,周正奇摔上門就走了。
我渾身無力的墜進病床裡,感覺快流乾了眼淚。
由於情緒過激,我的刀口裂開,出了很多很多的血。
重新縫合的時候,我麻木的像一具行屍走肉。
直到周正奇又黑著臉回了醫院,我才有點反應,
“孩子把孩子還給我好不好?”
我甚至還沒來得及看它一眼,不知道它是男孩還是女孩。
周正奇看著我這幅樣子,無助痛苦的把我攬進懷裡。
他眼眶發紅,聲音顫抖滄桑,
“青青,再等等好不好,等孩子長大點。”
我剛想開口再求求他,就被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
是他給宋梔枝設置的專屬鈴聲。
我急切的想要搶過他的手機,卻被他用力揮開。
周正奇腳步匆忙的往外走,順便接起電話,
“怎麼了小梔子,你說孩子怎麼了?!”
我心頭猛地一震,顧不上身上的痛楚,艱難的追了上去。
可我好疼啊我追的越用力,周正奇就離我越遠。
慢慢的,我撫著牆壁跌坐在地,疼的臉色慘白。
惡露染紅了我的病號服褲子,散發出一股腥臭的血氣。
護士衝過來時,我的意識都已經模糊了。
可我胡亂揮著手,拽住了護士的衣服,“孩子”
“把孩子還給我好不好,我的孩子”
護士以為我的孩子被拐賣了,當即幫我報了警。
警察進了醫院,周正奇也被召回來。
他把領頭的警察請到病房外,十分疲憊的說,
“我妻子精神狀態不太好,我怕傷到孩子,就先拖朋友照顧一陣子。”
“已經跟她說過好多次了,可是她總是忘記。”
醫院裡好多人都聽到過我的歇斯底里,紛紛作證。
這件事草草了結,警察只是叮囑周正奇好好照顧我的情緒。
我想要開口阻攔,可昏沉間難受的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整個月子期間,他縱容我,無微不至的照顧我。
可無論我怎麼鬧,周正奇都沒把孩子還給我。
我得了很嚴重的產後抑鬱,一齣門就能聽到所有人都在指責我。
“看啊,她老公怕她把孩子剋死,都把孩子送人了。”
“我看她也沒多愛自己的孩子吧,不然怎麼總鬧著把孩子帶回來。”
不,不是的,我很愛它的。
我無從辯解,再也不敢出門。
孩子滿月那天,我瞧見了宋梔枝發給周正奇的微信:
【給承茂舉辦的滿月宴快開始了,你怎麼還沒到?】
原來我的孩子叫承茂
如南山之壽,不騫不崩。
如松柏之茂,無不爾或承。
包含著對長壽豐茂的祝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