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便是你的愛妃?聽聞莊貴妃有個貌美的胞弟還未婚配,可有畫像讓我看看?”我嘴唇勾笑,一動不動地看著眼前的女人。
果然不出我所料,江玄宴把怒氣衝衝的莊雨眠摟到馬車上,將我託到馬旁,隨手將漁網的繩子繫到馬腿上,將漁網裡的我託在地上。
“你真是夠了!”
馬受驚向前狂奔,我緊緊閉上眼睛,任由地上的石子扎進身體,後背傳來火辣辣的痛感。
他氣我也好,傷我也罷。
只要心裡別再記著過去的情誼,那便好。
我被拖了整整一路,昏過去又醒來時,已經到了城郊的木屋裡。
江玄宴將我丟在床邊,看著一地的鮮血眉頭緊皺。
下一秒,他一把擒住莊雨眠的臉,用力吻上她的唇。
空氣中傳來唇舌蠕動的聲音,莊雨眠嬌柔地叫著。
而江玄宴,一動不動地盯著我的臉。
彷彿想在這張臉上看見他想要的傷心痛苦又或者是怒意。
可他錯了。
我半靠在椅子上,勾唇笑了笑:
“許久未見,吻技還是這麼差。”
盯著他冷冰冰的眼睛,思緒不由回到三年前。
江玄宴是先帝九十九子中最不起眼的皇子,他的生母是皇宮裡最低賤的洗衣婢。
先帝金尊玉貴的兒子太多了,所以十六歲前江玄宴便一直跟在生母前洗衣,沒有名字更沒有封號。
直到先帝為獎勵我出征凱旋的父親,特賜皇恩,許我與江玄宴成婚。
他為了打壓勢力龐大的父親,所以才隨便找了個最不起眼的皇子打發。
我不願見父親為難,便裝作歡喜地嫁給了江玄宴。
好在他雖身份低微,但性格溫柔體貼,待我也極好。
在九十九子奪嫡的亂世,我和江玄宴卻心無旁騖地相愛著,約定等新皇登基,便隨他去封地平淡度日。
可封太子那日宮中事變,血洗石地,江玄宴生母被屠。
由於他娶了我這個將軍嫡女,被迫攪入風口。
儘管,他從未惦記過那皇位。
而此時我的孃親突發重病,將我叫到床榻前狠狠掐住我:
“你父親戰死前線,你胞弟也屈辱致死,我如今身子撐不了幾天了,全都是被你所害!”
“你出生時算命先生便說你是天降災星,要不是你父親非要留下你,我早就給你溺死了。”
“你愛誰跟誰親近,誰就會此生此世萬劫不復!永失所想啊!”
孃親死在我懷裡,江玄宴被囚禁在牢房裡受刑。
我若不救他,那這世間便根本沒人想讓他活著。
直到我被三皇子俘走,才不得不捨命登上了如此不歸路。
因為我實在是,不捨得他因為我受苦。
想到這裡,江玄宴的氣息傳進鼻腔。
這張我三年來無數次做夢夢見的臉,就這樣赫然映入眼簾,我猛地心頭一顫。
“林清也,三年前我雖無權無勢,可待你還不夠真心嗎?”
“我還在地牢裡,你就這般恩耐不住爬上了皇兄皇弟的床榻。
你是認定了我會死在那牢房裡?”
他步步緊逼,一雙鳳眼緊緊盯著。
片刻後,我捏住他的臉,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