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孟宴深結婚三個月後,他出車禍失憶了。
將我們的一切忘得乾乾淨淨,獨獨記得自己的青梅季雨薇。
為了季雨薇,他騙走我一顆腎,又狠心將我趕出孟家,讓我徹底淪為圈子的笑話。
後來,我失足流產,在病房門口聽見他和別人打電話——
“宴深,你明明那麼愛晨曦,為什麼要裝失憶?你就不怕東窗事發,晨曦知道真相後會傷心?”
“閉嘴!只要我們都不說,晨曦就不會知道!
“等我彌補雨薇最後的遺願,我就主動和她坦白這一切,晨曦這麼明事理她肯定不會怪我!”
我瞬間僵在原地。
…
流產後小腹一直隱隱作痛,如今在知道孟宴深精心策劃的騙局後,心痛得更像是被人生挖活刨一樣。
我無心再去理會別的,身子搖搖欲墜。
冷風從窗口灌進來,我失手打翻花瓶,眼淚再也不受控制地湧出。
查房的護士推門進來,看我蜷縮著身子倒在地上後,忙跑來將我扶起。
我看她嘴巴微張,急切的詢問聲,斷斷續續傳入耳中,卻仍舊沒有絲毫反應。
護士為我處理手上被瓷片劃破的傷口。
看我閉著眼睛像熟睡了,才敢低聲和旁人交談。
“哎,也是可憐,流產了都不見她老公過來看一眼,孤苦伶仃一個人,還要承受失去孩子的悲痛。”
“噓,小點聲,我剛還在樓下看見她老公和當紅小花季雨薇一起去了B超室。”
護士走後,我緩緩睜開猩紅的雙眼。
B超——
難道季雨薇也懷了孟宴深的孩子?!
我下意識撫上自己的小腹。
滔天的恨意瞬間充斥大腦佔據理智。
昨晚因為季雨薇的栽贓陷害,我被怒髮衝冠的孟宴深一把推下樓梯。
我用盡最後力氣,死死攥住孟宴深的褲腿,懇求他救救我們的孩子,祈求他送我去醫院。
可得來的卻是他嫌惡的眼神。
“滾,孩子死了也好,你不配給我生兒育女!”
心臟傳來越發強烈的劇痛,我麻木地躺在病床上,任由眼淚肆意滾落。
孟宴深失憶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騙我在捐腎手術單上簽字。
那時我並不知道,孟宴深所做的一切,是為了救他那得了尿毒症的青梅季雨薇。
直到前不久他風風光光將季雨薇接回家。
彼時我才發現,原來這些年,孟宴深一直都在偷偷養著另一個女人。
諷刺的是,也在昨天,為了這段感情,我特意跑到郊區最靈驗的寺廟。
一跪一叩首,跪求佛祖,將那個滿心滿眼都是我的孟宴深還來。
季雨薇說孟宴深視她如若珍寶。
而我,只想問孟宴深一句,你還記得當初為了娶我,大雨在我家跪了一夜的自己嗎?
你說非我不娶,你做到了。
可你也說會愛我一輩子,難道你的一輩子就短短幾月?
之前無論孟宴深待我如何,即使被傷得遍體鱗傷,心如刀割。
我也會安慰自己說,他只是失憶了,等他想起來,他就還是那個視我如命,愛我入骨的孟宴深。
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