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我蹲在地上，手輕輕撫在小腹上，哭到渾身顫抖。
所以他愛林蘇蘇，就能拿我孩子的命和我的一生來獻祭嗎？
……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等我醒來的時候，賀南城已經帶著林蘇蘇在客廳。
在家裡從來沒下過廚的賀南城，正在廚房忙前忙後的準備著午飯。
看到我後，他有些尷尬的解釋：“思明這幾天有點忙，蘇蘇胎像不是很穩，我想把她帶到家裡來調養幾天。”
我沉默著坐到一邊。
賀南城工作辛苦，那雙手又格外珍貴。
平日在家說是十指不沾陽春水也不為過。
現在我倒是沾了林蘇蘇的光，吃上他煮的飯了。
林蘇蘇胃口不好，無精打采的嘟著嘴，說沒胃口。
賀南城舉著勺子。
與跟我時的沉默寡言，疏離客氣不同。
現在的他幾乎是卑微到塵埃裡，哄著林蘇蘇吃飯。
大概是察覺到我的目光。
他扭頭尷尬的笑笑，又往我碗裡夾了一隻大蝦。
我抬頭看過去。
林蘇蘇正鬧著要吃芒果，賀南城哄小孩似得提醒她，上次她吃芒果吃太多拉肚子的事。
我默默將蝦扔進垃圾桶。
還記得我第一次吃蝦過敏的時候，他哭著拉緊我的手說都是他的錯，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這件事。
現在他依舊很細心，只是細心的對象不再是我罷了。
我沒什麼胃口，推開筷子正要離開。
林蘇蘇忽然在身後叫住我。
她湊到我身邊，笑著晃了晃胸前的平安符。
“聽南城說，這個平安符還是阿姨求回來的，有了這個，我肚子裡的寶寶一定會平安降生的。”
她特意加重平安兩個字，我忍不住朝她靠近。
卻忽然被賀南城推開。
他把林蘇蘇緊緊護在懷裡，皺眉居高臨下的望著我：“不過一個平安符罷了，你要多少我給你多少，蘇蘇都謝謝你了，別這麼小肚雞腸。”
我瞬間紅了眼眶，雙拳攥緊：“賀南城，你還記得我給你這枚平安符的時候，你說過什麼嗎？”
我向來冷靜，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我如此失控的模樣。
錯愕一瞬後，他剛想伸手過來給我擦眼淚。
身後的林蘇蘇卻忽然抱著肚子尖叫起來。
他瞬間慌神，抱著林蘇蘇就急切的朝醫院趕去。
我靠在桌子邊肚子一陣陣發緊。
艱難的走到小區門口打車。
剛到醫院，就看到賀南城抱著林蘇蘇正在排隊。
我默默轉向另一條隊伍。
交完費正在B超室門口等待時。
忽然被人拽進樓梯間。
猝不及防間，臉頰被人狠狠甩了一巴掌。
是林蘇蘇。
她小腹微微隆起，一臉不屑的看著我。
“池念，你賤不賤啊？”
“當年早產，你怎麼不跟你那個賤種一起死呢？”
“明明當年我跟賀南城說不想你懷上他的孩子，所以他在動手術的時候切了你的一側輸卵管，現在你居然又懷上了？！”
聽到她提起那個孩子，我的心臟一陣陣抽緊。
正是因為知道賀南城不愛我，所以我才沒有告訴他懷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