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的墳前贖罪,我根本不配做他的姐姐,他本不該死在最燦爛的十八歲。
沈紀言微怔,眼裡慌張一閃而過,只不過我並沒有注意到。
隨後他像哄小孩一樣將我抱進臥室。
“一個星期前我們不是才看過弟弟嗎?”
“冉冉現在不早了,我們改天再去,你今天先好好休息,乖聽話。”
他將我輕輕放在床上,為我脫鞋蓋上被子,輕輕地為我哼唱著催眠曲,語氣裡滿是溫柔,好像真的愛極了我。
我閉上眼睛,一滴眼淚從我眼眶中滑落。
腦海中浮現出這些年的點點滴滴。
這些數不清的愛意,竟然都只是他為了另外一個女人,而做出的假象。
只有讓我愛上他,心甘情願的放棄婚約,他的白月光溫心月才能如願嫁給心愛之人,也就是我的前未婚夫。
沈紀言為了成全溫心月,不惜用我弟弟的命,做了一齣大戲。
以自己為餌,引我入局,將我一輩子留在他的身邊。
他真是愛極了溫心月。
我睜開眼對上溫心月陰狠的眸子,她居高臨下環抱著雙臂。
那張美豔非凡的臉上帶著笑。
“宋冉你怎麼不死?你就該跟你那短命鬼弟弟一樣,窩囊的死掉,嘖嘖嘖你那弟弟死的時候可真是難看啊,你知道嗎他睜著那雙死魚眼,眼巴巴的看著門口,可是你一直沒有出現呢!”
“你可真是讓他失望啊。”
憤怒湧上我的心頭,我剛揚起手就被溫心月狠狠推到在地。
溫心月附身笑容更加燦爛,
“就憑你還敢打我?要不要試試看,看紀言會不會放過你。”
房間門口響起腳步聲,沈紀言快步走過來彎腰正要扶起我。
“冉冉你怎麼在地上?地上涼快起來。”
他的手剛碰到我手臂,溫心月輕輕咳嗽了一聲,
沈紀言觸電般地收回手,眼裡的緊張幾乎要溢出來。
“心月怎麼咳嗽了,要不要送你去醫院看看?”
溫心月搖搖頭,沈紀言扶著她下樓,忙上忙下為她找藥。
完全的忘記了地上的我,他好像根本沒看到我臉上的紅腫,和眼裡的灰暗。
我穿好衣服下樓,看見餐廳裡溫心月手裡捧著的玉碗,瞳孔猛縮。
注意到我的視線,溫心月像是有意用長長的指甲划著碗麵,發出刺啦的清脆聲音。
我衝過去正要搶過碗。
“啊”隨著溫心月的尖叫聲,玉碗垂直摔在地上,瞬間四分五裂。
“心月你沒事吧?”沈紀言迅速地將溫心月摟在懷裡。
溫心月一副受了驚訝的樣子,柔柔地開口。
“我…我沒事,只是不小心把碗摔碎了,冉冉她好像很在意這個碗。”
“不過一個碗而已,再買不就行了?”
沈紀言臉上沾染上怒意,不悅的看向我,
“冉冉你怎麼回事,心月第一次來我們家,你就這麼對客人的?都把她給嚇到了,區區一個碗,你喜歡我讓助理買一箱回來。”
我雙眼通紅不敢置信地看向他,聲音控制不住地顫抖,
“這是我弟弟最喜歡的瓷器….”
明明這個碗一直鎖在保險櫃裡,沈紀言說既然是弟弟唯一留下的東西,那他一定不會讓任何人碰它,會好好留著給我做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