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六年,我與楊槐始終未有孩子。
所有人都以為是我生育能力有問題,暗地裡說我不行。
他們不知道,實際是楊槐怕疼,不願生,我一向對她百依百順,甚至為了她我願意去植入人造子宮,讓我生兒育女。
除夕當夜,我卻發現,我那怕疼的妻子已經與她那竹馬育有一個五歲的兒子。
後來,事情敗露,楊家父母喜笑顏開地要接大孫子回家。
楊槐發來信息,
“別鬧了,孩子不是你的,老婆不還是你的嗎。”
徹底死心後,我拔出電話卡,登上了去支援非洲的動物保護志願者。
“小槐啊,你們都結婚這麼多年了,二人世界都過夠了吧,該準備要個孩子了吧。”
除夕家宴上,楊母再一次提起催生的話題。
“哎呀,媽,這事兒急不得,有緣分自然會來的。”
楊槐再次打哈哈,試圖敷衍過去。
“聽媽的,你這周就去醫院檢查一下。”
“我姐這身體從小就好,再說這生孩子的事,是由兩個人共同努力的,也不見就是我姐的問題。”
楊森眼神時不時往我這瞟,話裡話外就透露著一個意思——我不行,生不出孩子。
楊槐不語,只一味地低頭吃菜。
一時間,整個飯桌上的人,眼線都向我射來。
這些人嘲笑、憐憫的眼神,像是聚成實質,幾乎要將我戳出洞來,我捏緊了手中的筷子。
身旁的楊槐感受到我的不甘,安撫性地握了握我垂在桌下的手。
妻子的安慰讓我的心裡有了一絲慰藉。
聚餐結束後,我去接與母親敘舊的妻子,剛到門口就聽見裡面傳來的聲音。
“你當年要跟他結婚我就不同意,沒權沒勢的,現在連生孩子都做不到,聽媽的,你趕緊跟他離了再找一個。”
我收回準備敲門的動作,轉而向停車場走去。
在車裡坐了不久,楊槐就打開車門上了車。
我摸著方向盤,躊躇了許久才開口。
“阿槐,我們要個孩子吧。”
本以為這次也會得到她的拒絕,沒想到她很快就答應了,我剛才構思了一肚子的話都沒來得及登場。
聽見她的回答我心頭一喜,不過下一句話讓我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可能要辛苦阿蘊你了。”
她將手機頁面放在我眼前,示意我看。
是一則男性植入子宮的廣告。
“我問過生殖科的同事了,他們說這個技術已經很成熟了,只是還沒正式投入使用,還差一個志願者,正好你去試試。”
我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讓男人生孩子什麼的,多少有點奇怪吧。
見我遲遲不開口,她又開口。
“生孩子很痛的,你知道我最怕痛了,我們生一個就好,阿蘊”
看著楊槐乞求的模樣,我咬了咬牙,做出了決定。
“好”
見我鬆口,她立馬喜笑顏開。
“太好了,這下能給我媽他們交差了。”
生了孩子就再也不用被他們戳脊梁骨了,想到這,我沉重的心也鬆快了些。
“前面那個路口把我放下吧,醫院有急診。”
楊槐接了個電話後,對我說。
我提出要送她去,她連忙說,
“不用了,你還得掉頭,我坐地鐵還快些。”
見她堅持,我只得順了她的意。
見她進了地鐵口,我才準備啟動汽車。
手機卻突然收到一條陌生消息。
是一張楊槐躺在一個男人懷裡的圖片。
兩人都裸露的皮膚上盡是紅痕,讓人一眼就知道他們做了什麼。
我本不願相信這張圖,但下一瞬我卻看見已經進了地鐵站的楊槐,此時又重新走了出來,在路邊招了一輛出租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