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反應過來,喉嚨就被他伸手扼住,後背狠狠地撞上冰冷的牆壁,一股溫熱的鹹腥湧上喉嚨,被我生生壓下。
他彷彿沒看見我蒼白的臉色,將我死死地抵在牆上:“你救,還是不救?”
我艱難地喘息著:“謝北昭你真要我救她,不會後悔?”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後悔?我謝北昭做事,從不後悔。”
說著,他手上力道加重,我幾乎要窒息。
我奮力掙扎,卻無力反抗。
看著他眼中陌生的憤怒,我全身血液慢慢涼透。
五百年前,他曾救了我兩次,今日我便還他性命,從此兩清。
“好,我救。”
“但我有一個條件,定魂珠還我。”
謝北昭仗著自己失憶,想著以後可以將我哄回來,便取出定魂珠,朝我扔了過來。
“快點,我不想芸鳶有什麼差池。”
握著阿孃的定魂珠,我前所未有地平靜:“謝北昭,我們互不相欠了。”
此時,手腕上的紅線已經淡的幾乎看不見了。
失去一縷神魂的我,無法自己進行第二次剝離。
這次是謝北昭親自動手。
做完一切,我身體搖搖欲墜,幾乎站立不穩。
謝北昭卻看也不看一眼,抱著柳芸鳶匆匆離開。
我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臉色平靜。
卻在轉身之際,一口鮮血吐出,染紅了胸前的衣襟,看著虛弱近乎透明的身體。
我再也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醒來時,卻是在乾淨的廂房中,柳芸鳶推開房門進來,眼神滿是挑釁。
“為了討北昭哥哥的歡心,你連最卑劣的苦肉計都用了,真是下作。”
見我沒反應,她得意抹去額間的花印:“白曦,這下你可認出我是誰。”
花印消失,那絕世容顏頓時變成了普普通通的一張臉。
我認出她是戰神殿裡伺候謝北昭的仙婢竹星。
曾因愛慕謝北昭給他下咒被發現,被打入阿鼻地獄受刑。
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成了三界第一美人。
柳芸鳶眼神中滿是得意:“白曦,你那縷神魂我用得正好。”
她走近我,聲音壓低,帶著一絲陰冷:“有了你這縷神魂,我就能代替你,和謝北昭成就千年情緣。”
我心中並無波瀾,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彷彿在看一個跳樑小醜。
她還不知道我早已剪斷和謝北昭的千年紅線。
就算她拿到我的神魂也沒用。
這時,柳芸鳶突然倒向桌子,上面的茶杯碎了一地,像是有人推她一樣。
我沒反應過來,就見謝北昭擰著眉走進房間,將柳芸鳶扶起。
“芸鳶小心,你沒事吧?”
柳芸鳶搖了搖頭,低頭啜泣:“我只是來跟白曦姐姐道謝,誰知她怨恨我奪走神魂。”
“北昭哥哥,要不我還是把神魂還給白曦姐姐吧?”
“胡鬧!神魂怎能隨意還回去,你身體尚未痊癒,不可再任性。”
謝北昭打斷柳芸鳶的話,目光凌厲地掃向我。
“白曦,我已經讓你留在青城山,你還不知足?”
我不禁覺得好笑。
謝北昭眉頭緊擰:
“還在裝什麼?若不是你糾纏不清,用邪術闖進我的夢境,芸鳶也不會吃醋,我們更不會在半路遇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