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手腳像是被抽去了力量,完全使不上勁。
我用盡全身力氣朝他的臉上抓去。
“啊——”綁匪臉上吃痛,下意識地鬆開了我。
我重重地跌倒在地,只看到他臉上被我抓出一道血痕。
他伸手摸了摸臉,掌心裡滿是鮮血,憤怒讓他瞬間失去了理智。
他抬腳狠狠地朝我踢來,我毫無招架之力,只能任由他踢打。
踢完後還不解恨,他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一個老虎鉗,用力夾住我大拇指的指甲,生生地拔了下來。
十指連心,錐心之痛,我瞬間臉色蒼白,疼痛像是從指尖蔓延到全身,每根手指都像是被撕裂了一樣。
我的喉嚨裡只能發出支離破碎的求饒聲:“不要,求求你,別好疼”
我在痛苦中時而昏迷,時而清醒。
再次醒來時,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身體像是被抽空了一樣。
伸出手,我驚悚地發現自己十指的指甲都被拔光了,鮮血混著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
爸爸媽媽,我好冷,好疼啊。
我被換到了另一個地方。
一個扎著小辮兒的圓臉女孩推開門,探頭進來。
她穿著一件花布襯衫和一條的確良裙子,手上端著一碗紅糖水,輕手輕腳地走到我身邊,將碗遞到我嘴邊,聲音裡帶著一絲憐憫:“你被人賣到這兒了,傷得太嚴重了。
老闆說,讓你先休養幾天,再接客人。”
我忍著全身的劇痛,抬起頭,用哀求的眼神看著她:“姐姐,我還是個學生,幫幫我”
她嘆了口氣,眼神里滿是無奈:“唉,做我們這行的,哪一個不是命苦的,你就認命吧。”
我的浸溼了臉頰:“我爸媽當了一輩子兵,把生命都獻給了這片土地。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女孩的臉色微微一變,她低聲說:“你爸媽當兵的?前幾年山火,我姥姥就是被當兵的救了一條命。
聽說,當時還燒死了兩個人呢。
他們救了幾十個老百姓,可惜自己卻被”
我聲音顫抖,幾乎說不出話來:“那是我爸媽”
女孩的臉色瞬間變得驚愕,她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微顫抖:“什麼?”
我哆哆嗦嗦從懷裡摸出了兩枚一等功獎章。
爸媽死後,我把獎章縫在了貼身的衣物裡,靠近心臟的地方,這樣好像爸媽還在我身邊一樣。
她看到獎章神色變了又變,猛地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用力推了推我,“中午管事兒的吃飯去了,你走吧,快走!”
我淚水再次湧出:“謝謝你,姐姐!你跟我一起走吧!”
姐姐不肯,著急的把我往外推,“我走不掉的,你快走!”
我心裡慌的要命,只能抹著淚出了門。
為了以防萬一,走之前,我一瘸一拐地挪到門口,拿起電話先報了警,簡單說明了情況。
打完電話,我深吸一口氣,強忍著身體的疼痛,邁著艱難的步伐向外走去。
然而,當我走出不到兩百米,一種熟悉的恐懼感瞬間襲來。
一抬頭,只見綁匪站在不遠處,嘴角掛著輕蔑的冷笑,眼神里滿是嘲諷:“還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