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這天，婆婆一反常態，親自下廚。
寧願讓懷孕八個月的大嫂給她打下手，也不叫我。
後來，我無意間聽到婆婆和我老公秦昊的對話。
「你生不了正好，不如和你大嫂一樣」
婆婆聲音很低，聽不清後面的話。
秦昊臉一沉，說，「那可不行！」
哪知婆婆拉著他的衣角哀求道：
「兒啊，這是兩全齊美的事，既解決了燃眉之急，又能讓你們有孩子！」
我愣神地盯著廚房裡的大嫂，失了神。
壓下心中的疑惑，我勸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但我還是跨進了廚房。
「大嫂啊，我歇會兒吧，挺著個大肚子挺不容易的。
」
她擦了擦額尖的汗水，趕我出去。
「沒事，我一個人就可以了，婆婆馬上就來了。
」
我盯著她龜裂的手背，有些不忍。
她自小就是秦家的「童養媳」，父母早年雙亡，一直被寄養在秦家。
所以格外乖順聽話。
我沒聽她的話，而是牽過她的手，小心翼翼道：
「大嫂，聽說大哥也是不孕，你這是怎麼懷上的」
她神色慌張，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低頭不敢看我。
我脊背發涼，瞬間不寒而慄
這時，婆婆進來了，她瞅我也在廚房，臉上堆著的肉笑成了一團：
「哎喲！琪琪啊，你怎麼來廚房了？」
「這裡油煙氣味兒重，快去客廳休息，嗑嗑瓜子聊聊天。
」
「昊昊平時也忙，趁著過年可以好好陪陪你！」
她還對大嫂使了使眼色。
大嫂推著我往外走，也開口道：
「快去吧，你剛嫁進來一年，活兒不能讓你幹」
我不免更疑惑了。
平時來婆婆家，做飯洗碗什麼都沒少做？
這未免也太反常了。
但我還是退了出去。
惴惴不安間，等待著年夜飯。
上桌後，婆婆熱情地給我夾了我最愛吃的辣子雞。
秦昊他們是北方人，吃不慣辣味的東西。
沒想到，過年了竟然專門網購了一袋我家鄉的特產。
公公也笑眯眯地勸我：
「多吃點，琪琪。
」
我是遠嫁過來的，當初和秦昊結婚，還和家裡鬧翻了。
好在他對我一直很好，雖然現在吃住都比不上家裡，但我也很滿足。
婚後這一年，我和秦昊一直沒能懷上孩子。
前幾天，他才抽空檢查了身體。
最後發現是他的問題。
我也終於結束了喝中藥，打孕針的苦日子。
吃飯間，婆婆故意打探我的口風：
「琪琪，你們不生孩子，以後準備怎麼辦啊？」
我的筷子頓在了半空中，沉默地看向了身邊的秦昊。
因為得知他不能生育的那天晚上，我們溫存完後，我也問了同樣的問題：
「秦昊，我們沒孩子的話，怎麼辦？」
他溫柔地把我攬在懷裡，信誓旦旦：
「那我就把你寵成我的孩子！」
那一刻我就認定了，他是我唯一的真愛。
有沒有孩子，也沒那麼重要了。
見他沒說話，我的心涼了半截，但還是勉強笑著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