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是,臨近凌晨一點,辦公室裡竟然還有人在電腦前忙碌。
可能是太過於投入,我走近了他都沒發現我。
是一個穿著白體恤,精幹短髮的男生,臉上表情三分疲憊,三分憤怒,還有四分委屈和無奈。
“這麼晚了還不回家?”
聽到我從背後傳來的聲音,對方急忙起身看向我。
“啊?”
“婉姐,你怎麼來了?我,我”
青年看著我欲言又止,最終鼓足勇氣說道:“我的方案經理一直通不過,明天再不行他就要開除我。”
他說話時我才發現,辦公桌上堆了十幾份方案。
我隨手拿起最上面的一份仔細看了看,“這份就不錯,我通過了,你回去休息吧。”
說完,我推門進入辦公室,翻出抽屜裡的備用手機把卡換上,立馬進來一條消息。
宋清雪:“姐姐,你打得我好痛啊,元振哥知道後就趕過來照顧我了,我們現在在一起,打視頻給你報備一下,為什麼不接啊?”
與此同時,視頻電話打了過來。
在會所心死那一刻起,這樣的挑釁對我來說已經無關緊要了,自然也就懶得搭理,直接把手機關機扔到一邊。
突然,辦公室門被敲開,青年的腦袋探了出來,臉上還掛著一抹靦腆。
“婉姐,你,你拿過的合同上有血漬,是手受傷了嗎?”
說著話,他揚了揚手上的急救箱。
我聞言一愣,這才注意到,之前在會所因過於憤怒捏爆了手機,屏幕碎渣劃傷了掌心,還在滲血。
青年一邊用酒精棉小心翼翼的清理傷口,一邊輕輕吹氣,以減少疼痛,還叮囑我最近幾天不要碰水。
看著眼前的青年,我神情有些恍惚。
雖然我表面上是高高在上的總裁,可終究是女人,需要被人愛和呵護,更希望那個人是青梅竹馬的楚元振。
可現在,我嘆了口氣。
我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溫柔,不大的傷口,愣是一點點慢慢處理,生怕弄疼我,足足處理了十分鐘才弄好。
“高文遠。”
就在他收拾好急救箱,轉身離開後我從背後喊住了他。
他轉過身緊張地看著我。
“我身邊缺個秘書,你可願意?”
其實,他是小我三屆的大學學弟。
一次我跟楚元振吵架,一個人在辦公室喝醉胃穿孔,要不是加班的他及時發現送去醫院,後果不堪設想。
從那以後我就讓他叫我婉姐,也因此沒少被別人嫉妒,時常被上司刁難。
高文遠聽後怔了一下,隨即趕忙點頭說願意,臉上滿是歡喜離開辦公室。
第二天,我還沒將要取消婚禮的事情公佈出去,網上就已經沸沸揚揚了。
不用想,這肯定又是宋清雪的手筆,她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踩我,給我製造麻煩的機會的。
“宋小姐,聽說您跟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分手了,是真是假?”
“宋小姐,你們有十幾年的感情,如此輕而易舉的拋棄對方,是因為另有新歡嗎?”
一早,我就被無數媒體堵在了公司樓下。
無數長槍短炮對著我,什麼是否出軌,是否有新歡等等,各種問題撲面而來,甚至還有說拍到我跟別的男人進出酒店的髒水往我身上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