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客人明顯受到影響,都跟我低聲嘀咕:“這什麼素質呀。”
最後客人們吃完都早早離場,泉叔這一桌足足坐到了晚上十點,才陸續走了。
只剩下泉叔在抽菸,嘴上還叼著牙籤。
我禮貌地過去喊了一聲泉叔,然後把賬單遞給他:“泉叔,今天消費一共4800元,是自家鄉親,我給您算了優惠價4600吧。”
“小茹啊,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你倒好,大過年的拿些次等菜來糊弄我。”
泉叔沒接過賬單,說完這句話起身準備走。
次等菜?這可是我特意十多公里開車去海鮮市場挑選回來的新鮮貨。
我把他攔著,再次把賬單遞給他。
泉叔立馬火了,叼著牙籤指著我罵:“你這怎麼當的晚輩,親戚家家的還談錢,掉錢眼裡了?我可是照顧你生意才來。”
他意思是想白吃?
“泉叔,我這晚輩就是做生意的,您照顧我生意的話,就把賬結了吧。”
我強忍著火氣笑著說。
爸媽這時衝了過來說:“妞,泉叔第一次光顧,都是自家鄉親,大過年的就當咱們請客吧。”
說完居然還給泉叔倒茶賠罪。
我被爸媽氣懵了。
他們在村裡一向膽小怕事,平日就喜歡討好那些所謂親戚,可用我幾千元的飯錢來討好人家就過分了。
偏偏我爸媽的表現,讓泉叔一副佔了理的高傲模樣。
他不屑地哼了一聲:“要是還想在村裡做生意,快給我來一瓶上好的酒賠罪,我就原諒你。”
好啊,想白吃一頓,還敢威脅我?
不好意思,我就不是好脾氣的姑娘。
“今天這飯錢您要是不結,那我只能報警了。”
說罷我拿出手機,開始按號碼。
泉叔沒料到我完全不吃他那套,聽到報警二字臉色變了變。
“你,你敢報警,你這霸王收費,警察來了我正好舉報你,一頓飯幾千元,這不是黑店嘛。”
泉叔指著我罵。
“那你舉報吧,讓執法人員來分辨一下,這桌菜到底值多少錢,我進貨的單據都還在。”
我冷笑道,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吃的都是貴价海鮮吧。
看到我是來真的,自知沒理,泉叔只好罵罵咧咧地掏了錢。
爸媽在一旁嚇得臉色都白了,不停地跟泉叔道著歉。
我實在看不慣,把爸媽拉了回來。
“妞啊,你這太沖動了,泉叔不是那種好惹的人,得罪了泉叔,咱們這日子可不好過啊。”
媽帶著哭腔說。
“這是法治社會,沒人敢亂來的。”
我安慰著爸媽。
法不法治的我不知道,在外闖蕩多年,我並不是爸媽那種軟柿子,任人拿捏。
你敢來,我就敢接。
沒想到這泉叔還真的如爸媽所說,並不好惹,年後剛開業,他就開始了動作。
新春後我剛開店不久,店外就圍了不少村民,對著我店裡指指點點。
“聽說這家是黑店,專宰熟人,一桌飯好幾千呢。”
“這也太離譜了,這不是欺負咱們農村人嘛。”
“這老闆娘不是村裡那拖油瓶沈大成的女兒沈小茹嗎?聽說在城裡幹了丟人的事,才灰溜溜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