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苏绾一袭裸粉吊带裙,恰到好处的淡妆,整个人宛如一朵清纯无害的小白花,她抱住裴洲川的胳膊,歪着脑袋,腻腻的撒着娇。
在看到乔屿禾时,苏绾的眼睛亮了一下,欣喜道:“乔乔。”
裴洲川抬眸,跟沈知聿打了个招呼,他们二人,一起长大。骨子里都是一样的人,冷漠薄情。大概是同性相吸,两人关系一直很好。
乔屿禾不满的捏了捏苏绾的脸蛋,刚想说“怎么又瘦了”,就看到了苏绾脖颈上的红色痕迹,又细又长。有点像吻痕,但更像是勒出来的。乔屿禾皱了皱眉头,仔细的看了一遍,确认不是吻痕。
“你脖子怎么了?过敏吗?”
此言一出,其余三人皆是愣了一瞬。苏绾更是面色尴尬,羞于启齿。
“乔乔,这不是过敏。就是……那个。”
“那个是什么?”
乔屿禾未经人事,对于所谓的花样,更是一无所知。
“是蚊子。”沈知聿及时出口。
乔屿禾眉头皱的更深了,她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那一片红痕,这得是多大的蚊子。
苏绾凝思了片刻,看来有必要给乔屿禾普及一下那方面的知识了。
裴洲川饶有兴致的盯着沈知聿,与他对上视线时,眉头微微一挑,带着些许戏谑。很明显,乔屿禾还未经历那种事。
沈知聿权当看不到。
“你回去处理一下,别感染了。”乔屿禾担心道。
苏绾娇笑了一声,“放心。”
一个服务生走了过来,在乔屿禾耳边低语了几句。乔屿禾面色严肃了起来。
“绾绾,我有事上去一趟。”
“嗯好。”
按照服务生说的,乔屿禾去了顶楼。
走廊内,江然靠在楼梯扶手上,显然已经等她很久了。
江然回过身来,直勾勾的盯着乔屿禾,手里高举着的酒杯,猩红色的液体来回的摇晃,显得异常的诡异。
“沪城最优秀的律师,沈知聿的太太,身份尊贵,要什么有什么。而我哥却连命都没了。乔屿禾,你觉得这公平吗?”
乔屿禾没说话,手指却在无意识的攥紧。她的沉默,激怒了江然。
最后一根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我就问你,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哥一点?你怎么能背叛他?!他死的时候,都还在叫着你的名字,你怎么对得起他?!你永远都不要忘记,我哥是被你害死的,如果不是你生性多疑敏感,我哥怎么会……”
江然说着说着,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憋在心里的痛苦,宣泄而出。她最好的哥哥,疼爱她宠护她的哥哥,因为乔屿禾,永远的死了,这让她如何不恨?
“你就是杀人凶手,你害死了我哥,他就是因为你死的!”
“这么多年,你心里就没有一点愧疚吗?你背负的,可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我哥对你还不够好吗?他为了你,不惜顶撞家中长辈,甚至连继承权都要放弃,你是怎么做的?!你说话啊!为什么……”
江然歇斯底里,蹲下身绝望的哭喊。
这么多年,谁也没有忘记当年的事情。
乔屿禾痛苦至极,手指不断的发抖,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对不起。
如果可以,她宁愿死的人是她。江然说的对,她就是杀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