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結婚不生孩子的女人都是不完整的！」
「……」
幾乎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把我圍了起來。
這樣好像顯得他們別有理。
你一言我一句的開始指責我，唾沫星子幾乎要把我淹沒。
滋啦——
我猛地站起來，椅子隨著我的起立，
移出一大串，發出刺耳的刺撓聲後重重的倒在地上。
一下子，所有人都安靜了。
我環視一圈。
看向我大姨。
「人生的盡頭是死亡，一個人只有死了，這一生才完整，那你們怎麼還沒死啊！人生不完整哦~」
「你個不孝女啊！有怎麼詛咒自家人的嗎！」
我爸恨不得衝上來打我一個耳光。
其他人也是怔愣的看著我，臉上帶著失望的神情，好像是真的關心我一樣。
「啊華，我們也是關心你，你說，你現在不生孩子，老了怎麼辦呢？」
「對啊對啊，誰照顧啊你！」
「我們真的是為了你好啊，我們是過來人，是你的家人，難道還會害你嗎？」
一個人反應過來之後，其餘人也紛紛指著我開始說道。
「大姨，我記得表哥被判了十年吧。
」
「哎呀，現在表哥在牢裡怎麼照顧你啊？」
我的這個表哥，去年因為故意傷害罪被判了十年。
判決出來的時候，大姨幾乎是天天去我家哭訴。
那時候我媽天天給我打電話抱怨。
抱怨受害者家屬不願意出具諒解書。
大姨聽到我的這些話，一下子用手捂著自己胸口。
你你你半天也憋不出一個屁來。
我目光又落在另一個親戚臉上。
「結婚？結婚跟你一樣被你老公打嗎？」
我盯著她臉上的淤青。
「你懂什麼，這只是夫妻間的拌嘴。
」
我又將目光移到另一個親戚臉上，剛想開口，
臉上傳來火辣辣的刺痛。
原來是我爸給了我一巴掌。
我的頭偏向一邊，視線裡只有他的皮鞋。
很快，一雙女士運動鞋進入了視線。
抬頭一看，我媽小心地拉開了我爸。
心疼的看著我。
一時間，我都不知道她是在心疼我，
還是在擔心我的臉被打壞了嫁不出去。
「誰教你這麼跟長輩說話的！」
我還沒緩過來，我爸已經指著我鼻子罵了起來。
「我之前就說過了，不讓她去讀書，不然她去讀書。
」
「你看看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頂撞長輩，讀書讀傻了！」
在我高考完之後，我爸就想把我送進工廠工作。
不讓我去讀大學了。
甚至不等我的高考成績出來。
當年要不是我媽死命拖著他。
天天在他耳邊保證，我讀了書能賺更多的錢，我已經被他送進工廠。
於是我自己跑了出來，住在同學家裡，拼命賺錢。
大學的學費生活費等等，都是自己搞定，從來沒在他手中拿過一分一毫。
「一個女人讀那麼多書心就野了！都怪你當初攔著我讓她去讀書！」
我爸一把推開擋在我面前的媽媽。
我媽連忙拉住他，「我來勸勸她，別動手別動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