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療程結束後,我恢復了部分記憶,想要把這個好消息第一時間分享給未婚夫陸知竹。
卻意外聽到他和兄弟的對話。
“知竹,三年前你謀劃綁架,讓人把星瀾帶去醫院,就是為了拿她的腎救葉雲舒?後來星瀾接受不了事實,一頭撞在牆上,才導致的失憶?”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星瀾恢復記憶,你要怎麼面對她?你們還有三天就結婚了!”
“不過一個腎而已,只要雲舒能活下來,就算是一百個腎我的願意!至於星瀾,她不會知道的,她現在可是視我為全部。”
一股銳利的刺痛從頭頂直衝而下,腦海中的畫面漸漸清晰。
原來,那場綁架是他為那個女人設計的我。
他心中的摯愛,從來只有葉雲舒。
既然如此,我答應家裡的聯姻,成全他們的愛情
安靜的走廊上,能清晰地聽出醫生辦裡,陸知竹字字句句滿含的遺憾哀傷。
“雲舒雖然不愛我,但只要她能平安健康地活著,我就知足了。
一個腎算什麼?若是可以,我的命都能給她。”
“至於顧星瀾我已經答應和她結婚了,就算是對她的補償吧。
一個腎而已,對她造不成太大的影響。”
一旁,他從小到大的兄弟江川航忍不住勸說:
“可惜,葉雲舒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救她命的那顆腎,是你冒著風險替她找來的。
要是被發現,你的後半輩子恐怕得在牢裡度過。
為了一個不愛你的女人,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有什麼不值得的?雲舒就是我的命,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那你有沒有想過星瀾?那場手術我在場,你知不知道她躺在手術檯上時的滿臉絕望,嘴裡卻還不斷呢喃著你的名字?還有這三年來,即便她失憶了,可還是始終如一的愛你。”
裡面沉默了一瞬,隨即傳出一聲打火機的聲音。
陸知竹猛吸了一口,啞著嗓音再次開口:
“我相信對於星瀾來說,答應和她結婚就是對她最好的補償。”
“哎,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那葉雲舒擺明了就是想要你的錢,你卻放著星瀾好好一個姑娘不要,偏偏要和她搞在一起。
還做如此傷害星瀾的事,真是算了,希望你以後別後悔!”
扶在門把上的手頓住。
一股銳利的刺痛從頭頂直衝而下,像是一把無形的利刃切割著我的頭顱。
我捂著腦袋,跌撞地跑向洗手間,靠在牆壁上,淚流滿面。
想起來了,我全想起來了!
原來,失憶前那場把我綁架到手術檯上割腎的綁架案是他親手謀劃的。
我腹部的疤痕不是如他所說被綁匪砍傷,而是割腎留下的。
甚至就連我的失憶也是他間接造成的。
虧我當時還把救命的希望寄託在他身上。
這三年來沉溺在他的照顧關心中無法自拔。
可現在看來,這場我心心念唸的婚禮也只是他出於愧疚的補償。
真是可悲!
回家的路上,陸知竹慣例把我抱在懷裡,雙手幫我按柔著太陽穴。
動作和從前一樣輕緩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