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婚禮?」
我皺著眉看我媽,她躲避我的視線。
看向我嫂子,她低頭給外甥夾菜。
我大哥和我爸更是默不作聲。
「我們的婚禮啊,我家那邊都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到時候你就在家乖乖等著我來接你就行了。
」
真是把我氣笑了。
看來這個年,註定過不好了。
我剛要說話,我媽抓住了我的胳膊,搶先開口。
「婚禮的事情,言言剛回來還沒來的及說,等吃完了飯,我們和她細說,先吃飯,一會菜都涼了。
」
我媽出面當和事佬,興許是自覺理虧,我爸也沒抓著話頭不放。
但地雷精不幹了。
「還沒說?都這個時候了你們還沒告訴她嗎,拿我當猴耍呢?」
「沒有沒有,言言就是工作忙,每次和她說話說不了兩句就掛了,這不是還沒來得及嗎。
」
顯然這次他學聰明瞭,根本就不聽我媽的這套說辭,反而是過來問我。
「言言,我們要結婚,這事你不知道嗎?」
我媽在桌子下面偷偷掐我的胳膊,警告我好好回話。
我嗤笑了一聲,抽回了手臂。
「這位先生,到現在為止,我連你姓甚名誰都不知道,我和你結哪門子的婚。
」
「可是你家都收下我的彩禮了。
」
「誰收的錢,你就和誰結,跟我沒關係,我又沒拿你一毛錢。
」
左邊閃過來一個黑影,那是我媽的方向,我本能的閃躲,啪的一聲我的眼鏡被打飛了。
「錢是我收的,你讓你媽嫁過去唄,反了你了是不是。
」
嫂子也在一邊拱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沒見過怎麼就不能結婚了,這是傳統。
」
我撿起眼鏡擦了擦鏡片重新戴上,看向嫂子。
「你是從哪個墳圈子穿來的嗎?現在是21世紀,婚嫁自由,別以為我不知道那錢被你拿走買了房子,你拿了人家的錢,你去嫁,找我幹什麼?」
大哥這回不裝啞巴了,「顧言,怎麼跟你嫂子說話呢,她也是為了你好,大亮家裡條件不錯,這種人家多少人想嫁都嫁不進去,要不是你嫂子有門路,哪能輪得到你個二婚的。
」
看來這事,是我嫂子一手撮合的。
「可不敢,自打你把她娶進了家門,這麼多年都是她算計我,什麼時候我佔過她的便宜?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彩禮錢就直接收走了,還口口聲聲為我好,大哥,你看我像個傻子嗎?我就那麼好忽悠嗎,她安的什麼心誰不知道啊,裝什麼裝。
」
「那彩禮錢,是我給你嫂子的,不是你嫂子拿走的!」
「有什麼區別嗎?媽,我沒離婚的時候你們就想盡辦法從我手裡拿錢,離婚的時候更是鬧著要分我的財產,媽,我也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在你心裡,我到底算什麼?或者說,我就是已個提款機?」
我的出生,是個意外。
我媽懷了五個月,才發現我的存在。
那時候醫療設施不完善,再加上我媽本身體質問題,打胎的風險極大。
所以只能把我生下來。
在我有記憶的時候,我就一直和奶奶生活在一個小小的土房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