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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除夕前一天,影帝老公為了讓白月光和女兒回家過年,讓我們的女兒去片場做替身。

拍攝場地大雪封山,溫度極低。

女兒穿著薄薄的戲服被綁在樹上。

收工後老公直接開車送白月光母女回家,全然忘記了被綁在樹上哭喊的女兒…

等我帶著救援隊趕到的時候,女兒早已沒了呼吸

我傷心欲絕,除夕夜忍著悲痛撐著處理完女兒的後事。

沒想到轉頭刷到了白月光的朋友圈,照片上老公緊緊抱著白月光母女,配文:

“團圓。”

我擦了把眼淚,在底下回復:

“除夕夜一家人就應該整整齊齊,團團圓圓!”

1

我望著窗外絢爛的煙花,將一杯烈酒飲下,壓抑心中的痛苦。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年會過的這麼淒涼。

當我接到電話趕到醫院的時候,女兒團團已經成為了一坨冰塊。

她的身體似乎是被山上的動物啃食過,佈滿了橫七豎八的傷口,甚至露出森森白骨。

團團安靜的躺在冰冷的臺子上,身上的皮肉被凍得紅腫不堪,睜著圓圓的眼睛,滿是絕望。

醫生看著團團的樣子,眼角泛起一絲晶瑩:

“孩子在野外已經超過了24小時,被守山人送來的時候就已經沒了生命體徵。”

我腳下一軟,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醫生同情的看了我一眼,遞給我一張紙巾:

“節哀。”

我摸著團團的小手,眼淚決堤而下。

除夕的前一天,我的老公蘇景和聽說投資人摸了路風怡的屁股,跟資方發生爭執。

一怒之下打了投資人。

投資人怒不可遏,直接選擇撤資。

儘管這些年我和他之間的感情早已日漸稀薄,可終究還有一個孩子。

而且我查過監控,明明是路風怡勾引投資人不成,反咬一口。

為了保住蘇景和與各位工作人員的飯碗,作為經紀人的我親自驅車三百公里代表蘇景和跟資方道歉。

過年的時候保姆已經放假回家,我特意叮囑蘇景和要把團團看好。

而團團也因為能有跟蘇景和單獨相處的機會,格外高興。

我在途中接到了團團的電話,她告訴我爸爸要帶她去片場玩。

今天沒有安排蘇景和的戲,我心裡清楚他是要去探青梅路風怡的班。

我無力阻止,只能再三叮囑團團一定要緊跟著爸爸。

我辦完事情後心緒不寧,直接飛速趕了回來,甚至都來不及給手機充電。

可是回來後迎接我的卻是驚天噩耗,團團居然穿著戲服凍死在了山裡!

經過我的打聽才知道,原來是蘇景和擔心路風怡的女兒苗苗冷,也想讓她早點回去跟路風怡過年,於是自作主張的讓團團去當了替身。

可憐的孩子怎麼都沒有想到,她的生命永遠定格在了五歲的最後一天。

我拼命的往自己的臉上打著耳光,我為什麼要去替蘇景和擦屁股?

我的一念之差,生生的要了自己孩子的命。

在醫生的勸說下,我將團團的屍體暫時存放在醫院的冷凍室。

從冷凍室出來的時候,手機鈴聲響起。

在團團死後我打了三百個電話都沒接過的蘇景和,在我評論完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就給我打來了電話。

他的語氣中帶著壓抑的憤怒:

“姜寧,你他媽是不是有毛病?”

“你自己看看你在路路的朋友圈評論的這叫什麼話?共同好友這麼多,你這麼說讓人家還怎麼做人?”

“大過年的,真是晦氣!你趕緊把評論刪了,然後趕緊和人家道個歉。”

我木然的轉了轉紅腫的眼睛,道歉這兩個字徹底點燃了我的怒火。

自從兩年前路風怡帶著女兒回國,道歉這兩個字幾乎貫穿了我們的生活。

哪怕是她們先來挑釁。

現如今我的團團因為她們死了,居然還想讓我道歉!

怒意在我的胸口來回動盪,我對著手機聲嘶力竭的大喊:

“我道你媽的歉!”

2

在蘇景和的印象裡,我一直愛他如命,何曾有過這樣歇斯底里的時候。

他沉默了半晌,冷冷開口:

“我不就是來陪路路母女過個年嗎,你至於跟個瘋子一樣的在這大吵大鬧?”

“我都已經跟你解釋過很多次,我跟路路從小一起長大,她一個單親媽媽帶著孩子回國不容易,我多照顧一點怎麼了?”

我被他的這番無恥發言氣的胸口陣陣刺痛,一口血吐了出來。

我眼前一黑,癱坐在地上。

見我沉默,蘇景和和放軟了口氣:

“好了,我知道你是因為我沒陪你們過除夕生氣了,你告訴團團,我還給她準備了一個大紅包和禮物,等我初一的時候帶給她。”

呼吸之間都帶著拉扯的疼,我努力把氣喘勻,淚如雨下:

“不用了,團團已經死了!死了!”

“她活生生的凍死在了你們的片場,她才只有五歲啊!被發現的時候身上都被野獸啃食沒幾塊好肉!”

說道最後,我的聲音都破碎的不成樣子。

對面沉默了半分鐘,突然傳來了冷漠的兩個字:

“有病。”

這時電話那邊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傳來:

“爸爸,快帶我出去看煙花!”

蘇景和連聲應和,隨即掛斷了電話。

我看著手裡面團團的死亡證明,父親的那一欄還需要他來簽字。

可是當我電話再次打過去的時候,又變成了無人接聽的狀態。

我不死心的再打,發現自己居然被拉黑了。

我的雙手抑制不住的顫抖,最後把臉埋在手裡,發出了聲嘶力竭的哭喊。

何其諷刺。

我把電話打給了作為A城的金牌律師的閨蜜戴晴:

“晴晴,麻煩你幫我做一份離婚協議,越快越好。”

3

聽到我這麼說,戴晴明顯是送了一口氣:

“這麼多年,你總算是捨得放開那個垃圾人了。”

隨後她迅速判斷出我的語氣不對,趕緊問道:

“寧寧,你怎麼了?是不是那個垃圾欺負你?”

聽到晴晴的關心,我剛剛抑制住的淚水再次洶湧而出。

我把團團的事情告訴了她。

每說一個字,都彷彿是有一把刀子在我的心上反覆凌遲。

晴晴聽完,大罵了蘇景和的祖宗十八代,當下就要手刃渣男賤女去替團團償命。

我輕輕安撫了晴晴的憤怒,告訴她團團的仇我一定會報。

但是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趕緊和他劃清界限。

晴晴的速度很快,盤點完財產後的兩個小時就給我發來了離婚協議書。

和協議書一起來的,還有警察交給我團團的遺物。

我看著那個透明袋子裡的電話手錶,把它緊緊的貼在胸口。

回到家後,我蜷縮在團團的房間,貪婪的呼吸著她房間裡的空氣,感受著她殘存的溫度。

那種蝕骨剝皮的痛幾乎要把我吞噬,我只能用酒精暫時麻痺自己的神經。

這時我無意間觸碰到了電話手錶,發現上面還有沒發出的信息。

我打開一看,只覺得身上的血都凝固在了身體上。

團團在被綁在樹上期間,給蘇景和打了幾百個求救電話,可是他一個都沒有接。

最後團團沒有辦法,給蘇景和發了語音消息:

“爸爸,你們是不是把我忘記在山上了?我一個人被綁在樹上,天黑了,我好害怕,爸爸你快來救我”

說到最後,團團的聲音帶著冷戰和哭腔。

這一次蘇景和倒是回了:

“劇組的安保工作做的那麼好,怎麼可能把你忘在山上,是不是你媽媽又教你撒謊,騙我回家?”

“爸爸怎麼告訴你的,小孩子不許說謊!”

團團在電話急的哭了出來:

“爸爸,我真的沒有騙你,我好冷,求求你救我”

沒想到等來的卻是蘇景和不耐煩的聲音:

“我都跟你說了我初一會回去,你怎麼跟你媽媽一樣這麼愛糾纏人?你不是說自己被綁在山上了嗎?那你就凍死好了!”

“你路路阿姨帶著小妹妹多不容易,你怎麼能和你媽媽一樣這麼沒有愛心?你就算是的凍死,也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

本來還哭喊讓爸爸救自己的團團在聽到這句語音後,再也沒有求救。

我渾身冰冷,不可置信的看著蘇景和冷漠的回覆。

這些年我們之間因為路風怡吵過無數次,但是我始終都覺得他對團團還不錯。

沒想到如今他為了路風怡母女,連一向疼愛的女兒都拋在了腦後。

我緊緊的捏著自己的手指,恨意洶湧。

寶貝,無論是誰傷害你,媽媽都會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

4

我呆呆的坐在客廳,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外面傳來了指紋鎖的聲音。

蘇景和推門而入,後面還跟著兩個不速之客。

看到他們整整齊齊的一家三口,似乎是在我的心上撒了一大把的鹽。

蘇清河抱著苗苗,直接往後退了一步:

“靠,姜寧。

你吊死鬼啊把臉搞這麼白?”

“差點嚇到孩子。”

我本能的想衝過去對著他捶打撕咬,發洩心中的怒火和悲傷。

可是一張口,卻只能發出低壓的嘶吼。

我頭暈目眩,甚至沒有力氣起身。

看到我這幅樣子,蘇景和一臉不屑的說到:

“大過年的你這又是鬧的哪一齣啊?”

“我人都已經回來了,你還在這要死要活的。”

“都跟你說過很多次了,我欣賞的是像路路這樣心態穩定的大女人,你一哭二鬧的戲碼除了讓我覺得煩躁意外沒有任何用處。”

蘇景和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刀子一樣的紮在了我的心上。

聽到他這麼說,路風怡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她扭著風姿綽約的腰肢走到我的身邊:

“姐姐,阿景不過是可憐我們母女在這個城市無依無靠才陪我們過了個年,你千萬不要生氣。”

隨即拿過了一個布娃娃:

“團團呢?這個是我和阿景特意為她選的禮物,希望她喜歡。”

我看著那個掉了一隻眼睛,髒兮兮的破玩偶冷笑:

“這麼好的東西你就留著給你的女兒慢慢玩吧,我的女兒再也用不上這些東西了。”

“阿景”

見我的語氣如此生硬,路風怡憋著嘴,眼圈發紅。

看到美人落淚,蘇景和立馬黑了臉:

“姜寧,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從昨天開始就對著路路的朋友圈陰陽怪氣。

人家非但不計較,怕你誤會今天還特意帶著禮物跑來跟你解釋。”

“可是你呢?一上來就夾槍帶棒的,素質都被狗吃了?”

我扶著茶几,搖搖晃晃的起身:

“你的意思是我還要謝謝她?賠禮道歉拿著你帶她們去迪士尼的贈品,怎麼,我的女兒只配拾人牙慧嗎?”

蘇景和的臉上有些尷尬:

“那是因為上次苗苗過生日,我才帶她去的。”

“苗苗沒有爸爸已經很可憐了,我就是照顧一下小孩子你也要跟我計較嗎?”

我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這些說辭翻來覆去都是一個套路,他說的不煩我聽的都煩了。

我直接甩出離婚協議書:

“蘇景和,我們離婚吧。”

“從此之後你想怎麼照顧他們就怎麼照顧,你自由了。”

5

蘇景和不可置信的拿過離婚協議書看了又看,瞬間笑了。

“姜寧,你這樣有意思嗎?”

“是發現無理取鬧對我來說沒有,開始換套路了?”

“你已經三十歲了,心智能不能成熟一點!我們結婚真麼多年還有了團團,你別動不動就拿離婚在這威脅人!”

“告訴你,要不是因為女兒,在你把協議書給我的時候我就已經簽字了,你要知道,我蘇景和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被人威脅!”

看到他振振有詞的醜惡嘴臉,我的胃裡一片翻江倒海。

我走到他的身邊拽著他的衣領聲嘶力竭的大喊:

“你還有臉跟我提團團?”

“她已經死了!死了!就死在除夕那天,是被綁在樹上活活凍死的!”

聽到團團死了,路風怡的臉上透出一閃而過的驚恐。

“你說什麼?”

蘇景和呆立在原地,瞬間臉色慘白。

他看著我的眼睛,思考了一下,神色恢復如常。

“姜寧,你戲過了。”

“我走的時候那麼多工作人員在,怎麼可能會讓團團凍死?”

“我看你是見離婚拿捏不住我,又開始拿女兒死了做文章。”

他滿臉的無奈和疲憊:

“姜寧,你現在變得真是可怕。”

“就因為我對路路母女多照顧一下,你甚至喪心病狂的說自己的女兒死了。

團團不僅是我的孩子,也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我被蘇景和的神邏輯氣到無語。

這時苗苗突然衝到我的身邊拿走了團團的照片。

她一把將相框扔在地上摔得粉碎,用腳不停地往上踩:

“我討厭老巫婆和老巫婆生的孩子!都是因為她們蘇叔叔才不能當我爸爸,我踩死她踩死她!她死了蘇叔叔的一切都是我的了!”

我被這個小崽子的舉動徹底點燃了怒火,衝過去一把推開她拿回了團團的照片。

小崽子一個大屁股蹲坐在地上,張開比盆還大的嘴哭的撕心裂肺。

這時路風怡飛奔到了小崽子的身邊,對著我淚流滿面。

“姜寧姐姐,我又惹你生氣了。”

“你討厭我打我罵我都可以,可苗苗是無辜的!”

蘇景和看到眼前這一幕眼底滲血。

他怒氣匆匆的走到我的身邊,一巴掌打在我的臉上:

“姜寧,你居然跟孩子動手,我看你是瘋了!”

我趴在地上,耳邊一片轟鳴。

他憤怒的把我從地上拉起來:

“跟路路和苗苗道歉!”

我倔強的擦了擦嘴角滲出的血跡冷笑:

“絕無可能。”

蘇景和的胸口劇烈起伏,一腳把我踹翻在地:

“道歉!”

我把自己蜷縮在沙發一旁,躲避這他的攻擊,始終不肯妥協。

蘇景和氣的失去了理智,按著我的頭撞向了客廳裡的茶几。

玻璃桌面瞬間四分五裂,我的頭上佈滿了橫七豎八的傷口,血像自來水一樣的流了出來。

這時,一直在我身上一張紙輕飄飄的飄在了蘇景和的腳邊。

上面明晃晃的寫了四個大字:

死亡證明。

蘇景和漫不經心的撿起來看了一眼,當他看清楚女兒的名字之後,整個人彷彿是被雷擊中了一樣,一動不動。

嘴裡不停的喃喃自語:

“不可能,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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