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前我升職了，公司給我發了一大筆獎金。
當我興沖沖地跑回家跟老婆分享喜悅時，她卻冷著一張臉。
“聽說你被裁員了？那我們離婚吧！我可不想跟你過苦日子。”
女兒在一邊咬著大白兔奶糖，含糊不清的點頭。
“對，韓叔叔有錢！我們要跟他一起過，你這個窩囊廢不要粘著我們！”
我拿著裝著十萬塊錢袋子的手微微發顫，原本要出口的話忽然一句也不想說了。
“確定嗎？你們真的決定好了？”
女兒用和她媽媽一模一樣的眼睛輕蔑地看著我。
“還要做什麼決定嗎？喊你這麼多年爸爸已經是便宜你了。”
我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一向乖巧懂事的女兒能說出來的話，她一向很黏我的，今天怎麼會這樣。
“妍妍你怎麼了？告訴爸爸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想到這我心急如焚，生怕她是被人逼迫了。
沒想到她輕巧地躲過我的手，一臉嫌棄。
“別碰我！也不看看自己有多髒，之前我都是看在你有錢的份上，才勉強喊你一聲爸爸的，現在你連工作都沒了，要你還有什麼用！”
我搖搖頭，依舊不肯相信女兒竟然是這樣的。
“妍妍，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告訴爸爸好不好？”
女兒的眼裡閃過一絲厭惡，剛想說什麼就被楊麗娜擋在了後面。
“行了，孩子不願意你逼她做什麼。”
她抱著手臂，冷冷的看著我。
“把離婚協議書籤了，你自己搬走吧。”
我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失望的看著她。
“什麼意思？就因為我失業了你就要和我離婚嗎？”
她毫不猶豫的點頭，臉上沒有絲毫愧疚。
“你都沒工作了不離婚做什麼，難不成還要我養著你嗎？你想都別想！”
我稍稍冷靜下來，想給自己和她一個機會。
“沒了工作我可以去找，只要我有手有腳就一定不會餓著你們的，你們何必這樣。”
我自問能力並不差，別說我沒有失業，就算失業了我也能很快找到下家。
可楊麗娜不這麼認為，她用輕蔑的眼神上下掃了我一遍。
“就你？你知道這條項鍊值多少錢嗎？是你打工一年都買不起的價格，現在我有更好的選擇了，幹嘛還要陪著你吃苦。”
我的月薪並不低，一發工資幾乎全上交給她，房子車子都是全款，生活不說比別人好多少也到不了吃苦的地步吧？
她從結婚起就沒工作過，更何況家裡的財政大權一直在她手裡，這些年我連家裡有多少存款都沒有問過一次。
“原來跟我結婚是在吃苦嗎？”
我自覺胸口發痛，我一直以為我們是一個幸福的小家庭，原來都是我以為的而已。
女兒十分贊同地點點頭。
“本來就很苦啊，我的同學穿的衣服鞋子都是幾十萬幾百萬的，而我穿的是幾萬的，有時候我都不敢跟他們出去玩，怕人家嫌我寒酸。”
我心底的最後一絲希望徹底破滅，第一次有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我把目光投向楊麗娜。
“你也是這樣認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