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裡一切屬於我的、關於顧聽寒的東西都被我扔掉。
而謝聿充當了免費勞動力,幫我搬家。
我不想回家,於是訂了酒店。
第二天一早,顧聽寒打電話給我,語氣試探:“南橋,你回家了?怎麼不和我說一聲?”
我按了按猛跳的太陽穴,坦誠:“我沒回家,只是搬出來了。”
我接著說:“顧聽寒,我們分手吧。”
語氣連我自己都沒察覺到,竟然是這麼平淡。
我這人,一旦決定了什麼事,就絕不回頭,即便痛苦。
對面顯然失了分寸,語氣激動起來:“南橋,你在鬧什麼脾氣?就因為我昨晚沒陪你跨年?”
對他,我已經不想解釋,敷衍地點頭:“對,就是因為這件事。”
“我不同意!南橋,你太任性了!”
說完,顧聽寒迅速地掛斷了電話,生怕我反駁。
我有些無奈,忘記告訴他,我已經通知顧阿姨回國了。
去殯儀館,看到死者照片時,我就覺得眼熟。
直到最近,才想起顧阿姨曾經和我講過,她最好的閨蜜揹著她,勾引了顧聽寒的爸爸。
顧阿姨在說起這段往事時,還特地指出了照片上的人。
她和那張遺照上的臉重合了。
當年,閨蜜的丈夫意外去世,只留下她和她女兒。
顧阿姨將兩人接到顧家,沒想到親眼撞見顧叔叔和閨蜜滾床單。
閨蜜被趕走,顧叔叔追回的路上出車禍,去世了。
如今,顧聽寒和老小三的女兒攪和在一起,還為之守靈。
也不知道是好笑,還是心酸。
手機屏幕亮起。
顧聽寒:寶寶,別生我氣了,我們定的婚紗都到了。
附上一張婚紗的圖片。
這件婚紗我不是第一次見到了,上一次見就在@顏顏吖的視頻裡。
我認出,顧聽寒發出的照片背景是我買的公寓。
當初被他當作偷情的地方,看來已經打掃乾淨了。
如果不是那裡還有一些工作資料,我連踏足都不願意。
只是沒想到,顧聽寒的膽子是真大。
推開門,一個女人背對著我,長髮柔順地鋪在背後。
聽到聲響,轉頭,卻在看見我的瞬間,慌了臉。
那張臉,就是@顏顏吖。
“沒人告訴你,未經允許,進入別人家,是犯法的嗎?”
她很快調整好心態,一撩頭髮,輕輕拉開身上寬大的白襯衫,露出吻痕。
一臉挑釁:“你猜是誰讓我來的?”
那件白襯衫,是我去年在國外旅遊時特地買的,牌子很小眾,所以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現下,披在別的女人身上,我覺得噁心。
我沒理會,徑直拿起手機:“警察叔叔嗎?我要報警,有陌生人私自闖進我的住宅。
我家在……”
還沒說完,手機就被對面的女孩搶走,扔在地上。
她臉色難堪到極點。
“南橋,你敢這麼對我,等哥哥回來,看你神氣什麼!”
我身後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是顧聽寒。
女孩一下子竄到他懷裡,委屈巴巴地抹眼淚:“哥哥,她剛才報警要把我趕走,我是不是又要一個人了。”
顧聽寒摸摸她的頭髮,軟聲:“不會的,我會照顧你一輩子。”
抬起頭,對上我,他眉頭緊皺:“南橋,她是我妹妹,葉顏。
剛從國外回來,暫住這裡,你又發什麼脾氣?”
我冷笑一聲,嘲諷:“姓顧和姓葉是哪門子的兄妹,不會是情妹妹吧?”
顧聽寒眼神一凜:“別胡說!你這樣會敗壞顏顏的名聲!”
“妹妹會穿嫂子的婚紗?還特地畫上只有你倆懂的暗號?究竟是我們要結婚,還是你們啊?”
我將葉顏的視頻扔給顧聽寒,指著客廳裡婚紗的左側腰線處的花紋問他。
他瞥了眼心虛的葉顏,眼裡的驚訝一閃而過:“那又不能說明什麼?顏顏她還小,覺得好玩而已。”
我無語,忍不住笑出了聲:“那我就不打擾你和巨嬰的愛情了。
我今天來,只是收拾東西。
這房子我已經掛給中介了,請你們做人有點分寸。”
我上樓,拿回了我的工作資料。
想要離開時,顧聽寒臉色黑沉:“你非要和我鬧嗎?我們兩家的父母不會同意你退婚的。”
我抽出手,雲淡風輕:“你放心,他們會同意的。”
他未免把自己想得也太不可或缺了。
需要一個應付家人的伴侶的人,又不是我。
“順便告訴你,我和顧阿姨提過守靈的事情了,她什麼都不知道,現在在回國的航班上了。”
兩人驟然變了臉。
只是顧阿姨回國的消息,都讓兩人這麼驚慌了。
如果手我機裡的視頻流出去,我很好奇,顧聽寒又會什麼臉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