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剛剛出生,沈之謹便與我和離。
與宋芷兒辦了一場風風光光的婚禮。
我和兒子被趕出家門,流落街頭。
絕望之時,定邊大將軍蕭銘十里紅妝迎娶我,並承諾和我一生一世一雙人。
可五年後,我無意間聽見他與部下的談話。
“阿耀已滿五歲,可取其心頭血。
下月是他的生辰,你安排郎中在當晚進行取心之術。
這樣,芷兒的病就有救了。”
“將軍,夫人視少爺為珍寶,你這樣定會傷了她的心。”
“程宛的孩子是命定之人,只有他的心頭血才能救芷兒。
至於程宛,我會用一輩子來償還她。”
我如墜冰窖,淚水搖搖欲墜。
我本以為可以終生託付之人,原來是要殺掉我的孩子。
既然這樣,該離開的人是我。
書房裡,蕭銘的語氣憐愛又惋惜。
“芷兒自幼體弱多名,多年前,郎中診斷,說她還有不到十年的光景了。
只有和芷兒生辰在同一天的五歲孩童心頭血作為藥引子,才能救芷兒一命。”
“阿耀是最合適的,現在,時候到了。”
他的部下聲音沉痛,於心不忍。
“將軍,芷兒小姐已嫁為人妻,你為了她不惜殺了自己兒子,毀掉家庭,以後真的不會後悔嗎?”
蕭銘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我從來不做後悔的事,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芷而去死,哪怕為此揹負罵名,哪怕要付出任何代價。”
“將軍,那小少爺”部下艱難開口。
蕭銘沉默一瞬,半響,他冷冷道。
“我養了他這麼多年,也該收到些回報了。
為了芷兒,他能貢獻出自己的心頭血,也算他的價值所在。”
“有朝一日若事情敗露,程宛要殺了我,我也認了,大不了一命償一命。”
“好了,下去準備吧。
生辰日當晚動手,記住,一定要做得乾淨利落,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是,將軍。”
我踉蹌著離開。
等出了院子,淚水再也控制不住地奔湧而出。
原來,蕭銘娶我,只是為了救宋芷兒。
當初我與沈之謹和離,淪為全京城的笑話。
是蕭銘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救了我。
我本以為他會是我和孩子的依靠。
沒想到,他謀劃多年,不惜娶一個不愛的人,只為了傷害我們。
曾經的甜言蜜語,山盟海誓原來都是騙局。
我還一直認為找到了命定之人。
為自己尋到了好夫君,為兒子尋到了好父親而歡喜。
原來,都是我的一廂情願。
蕭銘的話像一把刀,直直刺進胸膛,攪得五臟六腑破碎不堪。
我失力地跌倒在地上。
恍惚中,好像聽到蕭銘的聲音。
“怎麼哭了,宛宛?”
我抬起頭,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沒事,剛剛不小心摔倒了,有些疼,眼淚沒忍住。”
蕭銘溫柔地為我擦去眼角的淚,與書房裡的他判若兩人。
“你還是這麼愛哭,可讓我怎麼辦。
明天就是賞春宴了,哭腫了就不好看了。”
“飯好了,阿耀都等不及了,我們先去吃飯吧。”
曾經,我沉溺在他用虛情假意織成的密網中,不可自拔。
現在,看著他的模樣。
我感受不到一絲的愛意。
彷彿像剛認識他一樣。
午膳過後,蕭銘去了城外軍營一趟。
府裡的侍衛也被他調走大半,只剩下一些人守在府外。
我藉此機會,偷偷潛進他的書房。
蕭銘從來不允許我進他的書房。
可我現在無比好奇,裡面到底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值得他這麼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