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忍受身體和心上的雙重摺磨,最終等來父親的死訊和我的死期。
我絕不會讓這種事情再發生!
何尤初在旁邊靜靜陪著我,等我哭累了才拍拍我的肩膀。
「別哭了,該去撿人了,再晚點就被撿走了。
」
我茫然起身,跟著何尤初往前面的竹林走去。
「何尤初,那裡有血跡。
」
血跡消失在一片拐彎處,四周只有風吹竹子的碰撞聲。
「這裡也沒」
何尤初猛得將我拽到一旁,一名男子一劍刺了個空,直直倒下去了。
這反應速度,不像是能被我抵刀威脅的人。
何尤初把人翻過來,那男子臉色慘白,肩上被刺了一劍,正汩汩流血。
「這不是九皇子嗎?!」
「誰說她是男的?」
「什麼?!」
何尤初熟練地撕下裙角,簡單給她包紮了一下。
「搭把手,等她手下來救走她,我們的盟友就沒了。
」
顧不上驚訝,我們把九公主扶上馬車,往我嫁妝中的一處宅子駛去。
宅子內早已有大夫在候著,給九公主處理好傷口。
九公主醒來時,她的手下也剛好找到了她。
「九殿下傷口要一天換一次藥,若是癸水期,還需加服藥丸,切勿忘了。
」
九公主微微頷首道謝,又淡淡開口道:「不知忠勇侯夫人和沈姑娘想要本殿下的什麼?」
「我等願助殿下一臂之力,達成所願。
」
九公主挑了挑眉,懶懶地看著我們。
「爾等既知本殿下女子身,就該知此絕非易事。
」
「那又如何,殿下且安心休養,待我等奉上厚禮再行斟酌。
」
「爾等所求為何?」
「天下有女子一席之地。
」
回去路上,我反覆想起何尤初與九公主的談話,字字句句都在我的心中叫囂著。
那是我曾經深深藏在心底裡的想法,久到幾乎要忘記了。
「你有什麼想法?」
「江成舟有一本賬冊,裡面記錄了走私軍械的人物與金額,鑰匙由他貼身帶著。
」
「交給我吧。
」
沈流雲把沈家父母撿到她的那天作為她的生辰,剛好就在幾天後。
生辰那日,江成舟都會陪著沈流雲。
江成舟近日很忙,好幾天未回府了。
生辰前晚,江成舟派人給我送來一套梨花樣式的首飾,說會來陪我用晚膳。
我嗤笑地看著梨花首飾,他也曾送過我梨花髮簪,道我如梨花般美好皎潔。
原來對誰都是同一套說辭,真是無趣。
我在涼亭備下酒菜,酒裡兌入微許青梅汁,酒味掩住了青梅味。
江成舟吃青梅會頭暈,何尤初說他這是對青梅過敏。
「雲兒,生辰禮物可喜歡?」
江成舟來得有些晚,疲憊都從眼角溢出了,仍笑眯眯詢問我。
我真是感動死了。
「只要是別舟哥哥送的,雲兒都喜歡。
」
我手持酒壺正欲往他杯中添酒,又放下了,給他添了碗湯:「別舟哥哥公務繁忙,雲兒怕飲酒誤事。
」
「無妨,今日雲兒最大。
」
我微微一笑,為他倒了一杯又一杯,江成舟終於倒在了桌上。